當然,人家是龍血鳳髓的嫡皇子,說到底還真不必顧忌那麼多。
趙珣彎下腰與霍留行私語:“我這表妹,是我姑姑和姑父捧在手內心養大的,從小連個磕磕碰碰都冇有,也冇到外邊闖蕩過,如許瞧著像是會破相的傷口,對她來講也許的確已經很大了,你多瞭解。”
霍留行淡笑著向盧陽點頭:“那就有勞盧醫士了。”
沈令蓁在心底歎口氣,心道你能不曉得嗎,持續裝唄,麵上隻得共同他扯謊:“我為何活力?天然是因為郎君有事瞞著我。”
這話一出,偌大一個廳堂,俄然之間就像被無數根細弦勒緊了。
沈令蓁臉都漲紅了,難堪地看看霍留行。
霍留行像是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但說話的語氣仍然帶著幾分溫存:“我瞞了你甚麼?你倒是當著殿下與母親的麵,說出來聽聽?”
話說到這裡,不必再聽下去,在場之人也都明白了這位朱紫的來意——這是領了醫士替霍留行治腿來了。
趙珣起家上前,眯著眼細心打量了一下那塊破口,朗聲大笑:“嗯,這事是表妹夫的不對。”
可看霍留行一臉的氣定神閒,她又不敢出麵禁止,以免畫蛇添足反倒好事,隻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柄木槌,眼瞧著哪下敲重了些,手都跟著一顫。
蒹葭聽出不對勁來:“少夫人這是碰上了甚麼費事?”
“那如果報恩之人以身相許了,可仇人卻不肯承這份情,反而對她到處防備防備呢?”
沈令蓁朝很給麵子的表哥與婆母笑一笑以示感激,端端方正坐了歸去。
“……”是該好好措置措置,要不再過一會兒就該病癒了。
“天然我也冇這運道得此機遇。”趙珣笑著伸手一引,“這位盧陽盧醫士年青時曾是羅醫仙座下高徒,現在在我身邊當差,前陣子,我親目睹他治癒一名因腿腳有力臥床三年之久的病患,這就想到了表妹夫你。”
這木槌一下又一下,像敲在沈令蓁身上似的,敲得她內心直打鼓。
蒹葭立即辯駁:“您怎會不講事理?您的話,那就是事理!如果像您如許的女人以身相許,看看哪個敢不承情,來一個,婢子就剁他一個!”她特長肘杵杵白露,“你說是不是?”
霍留行像是愣了愣,又笑起來:“我在府中坐井觀天多年,若非本日有幸聽殿下一言,尚且不知外邊的布衣都已有如此學問,能夠出口成章了。”
廳堂裡,霍留行和俞宛江擺列下首擺佈兩側,上首位置坐了個濃眉大眼,身穿寶藍色圓領袍的年青男人,在與兩人酬酢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