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低下頭去，與她鼻尖蹭鼻尖地笑著道：“都說識時務者為豪傑，曉得怕了就乖一點，多些為人妻者的自發，彆再想著賣我，也彆再跟我提你阿誰拯救恩公，不然等我找到他，第一時候殺了他，曉得了嗎？”

但這個節骨眼，服軟卻實在太叫人委曲了，她犟起來，昂首挺胸，強裝平靜隧道：“我是皇室宗親，是鎮國長公主和英國公的女兒，你如果敢殺我，當初也就不必大費周折地扮演成彆人來欺瞞我了！”

他退後一步，閉了閉眼：“好好待在這兒，不要耍把戲，也不要妄圖讓蒹葭替你策劃甚麼，你有聖上與鎮國長公主撐腰，她冇有。”

可霍留行現在盤算主張的沉默卻逼得她不得不去假想。

霍留行一臉不舒爽地咬著後槽牙，恨恨道：“甚麼如何辦？我還真能動她一根毫毛不成！”

蒹葭恰在現在送水出去, 目睹屋內氛圍不對, 腳步猛地一滯。

霍留行漸漸眨了眨眼。

霍留行彷彿被她這一句“濫用私刑”逗笑了，再進一步：“說的不錯，這伉儷之間不叫‘私’，莫非叫‘公’？我要用的，就是私刑。小女人，你涉世未深，很多事尚且不懂，真將我惹了，我叫你好好懂上一懂。”

“是。”

霍留行笑意一斂，目睹她服了軟，卻全無得償所願的利落，反覺胸臆之間悶堵了一口氣，如何也咽不下去，就連僅僅被箭鏃擦了一下，蚊子咬似的傷口都莫名其妙像被扯破一樣模糊作痛起來。

霍留行點點頭。

霍留行措置完了傷口，重新穿戴劃一，正視著她道：“是。”

霍留行行動一頓。這一每天的, 如何不是跳進了坑，就是在跳坑的路上？

沈令蓁不是不曉得另有彆的一種能夠，她隻是不肯意曉得。

“你倒是挺拎得清？”霍留行笑著一步步逼近她，“但我提示你，不是隻要死人纔會乖乖閉嘴的，這世上除了活人和死人，另有很多生不如死的人……”

她說著跺頓腳，拔腿便要往外跑，可指尖剛觸到門栓，卻被一股蠻力給扯了歸去。

沈令蓁一雙手死死扣著牆，膽戰心驚地點了點頭，帶著哭腔道：“我聽你的話……你不要動他……”

霍留行沉默地看她好久，最後撇開眼，似有若無地感喟一聲：“你甘願信賴如許的怪傑異事, 也不去試想彆的能夠？”

沈令蓁背對著他呆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