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因為下雹, 霍府的下人都躲進了屋內,現在前廳並無雜人, 獨一本不知情的,隻要霍舒儀。
沈令蓁側過身,拿眼角瞄他一眼,見他看著本身,又趕快收回視野,半晌過後,又去瞄他。
額角是不疼了,可這一口口氣吹的,卻癢到了內心去,叫她渾身像有蟲子爬過似的酥麻。
等人走了,霍留行邊替她擦洗著,邊道:“能夠出聲了。”
俞宛江和霍舒儀齊齊一滯。
她說,她不想嫁給他,卻騙她阿爹本身是情願的。
霍留行嘴角一牽,又肅起臉,過了一會兒,彆過甚去,再次牽了牽嘴角。
蒹葭一起走,一起拿著一張絹帕要替她擦拭額角:“少夫人,您從速坐下來,讓婢子好好瞧瞧。”
“哎呀……呀!”沈令蓁叫得直冒淚花,一雙手胡亂借力抓住了霍留行的衣衿,用力扯著他,“郎君輕……輕點呀!”
空青與蒹葭白露也識相地退了下去。
他話音剛落,幾人就聞聲沈令蓁的聲音:“嫂嫂真冇事, 隻是蹭破點皮,你彆哭了。”
為了保全大局,連在最親的人那邊都委曲本身,她到底籌算上哪兒喊疼去?
霍留行低頭看看本身:“如何?”
沈令蓁看他這用心致誌的模樣,抬眼瞥見近在天涯的,他筆挺的鼻梁,和殷紅的薄唇,心間俄然升騰起一種奇特古怪的感受。
霍留行歎了口氣,搖著輪椅上前,一聲不響地扶住她的腦袋,湊疇昔朝那破口吹了一口氣,頓了頓,彷彿感覺力道用得不對,又放輕了一些,再吹。
霍留行緩緩眨了眨眼:“你倒是現在才發明?”
空青瞄了霍留行一眼,心道這如何還遷怒起來了呢?清楚是郎君本身冇管住腿,少夫人也冇錯啊。
他陰沉著臉,朝空青叮嚀:“拿帕子和淨水來,另有藥箱。”又問蒹葭與白露,“兩小我還護不好一個主子?”
沈令蓁瞅他一眼。她方纔強忍著,是因擔憂本身叫得驚天動地的,讓霍妙靈更加慚愧,不想竟被霍留行一眼看破了。
她本身也不知何故,倉猝躲開了去:“好……好了,我不疼了,感謝郎君。”
吹……吹一吹?
霍留行低頭看她一眼:“疼就出聲。”
兩人垂下頭去,一旁霍妙靈抽泣著解釋:“二哥哥,不怪她們,怪我……嫂嫂早說變天了,要早些返來,我貪玩了會兒,這才趕上了下雹。路上馬車頂被雹子砸穿了,她們要護嫂嫂,嫂嫂卻趕著護我,這纔沒來得及顧上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