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點點頭:“我若真故意欺負你,縱使你有一百個沈宅,也休想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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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承諾下來。
他這指令下得高聳,沈令蓁一時冇反應過來,直愣愣看著他手掌一翻,拔劍出鞘,反手一擲。
霍留行瞥她一眼:“這兒比家裡都雅?”
沈令蓁自從進了府,便是滿臉“相見恨晚”的神情。
沈令蓁分出一隻手指著前邊笑道:“郎君,我想要那朵芙蕖,你能給我摘嗎?”
沈令蓁一麵歡樂又一麵擔憂,因猜測著,既然連霍舒儀都不曉得霍留行腿的內幕,那麼更不必說這府裡除了京墨與空青外的下人。如此大張旗鼓地在練武場練習,萬一霍留行在行動間一不留意露了餡,難道得不償失?
“可不就是本日這刀法嗎?”她縮手縮腳地比劃,“這麼一翻,這麼一拔,這麼反手一擲……不過上回你更凶,一劍疇昔,把人腦袋都串起來了……”
沈令蓁神采一白,霍留行轉眼卻已柔情似水地笑起來:“與你談笑的,如何還是這麼不經嚇。”
出了這麼個岔子,沈令蓁天然冇了遊府的興趣,渾渾噩噩地跟著霍留行回了家。
霍留行天然曉得此事,且是以前對沈令蓁多有思疑,早已派了京墨前去查探,的確如沈令蓁所言,內裡未曾安插下人,隻是空宅一處。
他歎口氣:“等著。”
慘叫聲震天,那劍緊緊穿透他的胳膊,將他死死釘在了地上。
他如果玉,那也是“玉麵修羅”的“玉”。
此次與前兩回有些分歧。前兩回見他殺人,皆是兩邊倉促對戰,實在瞧不清細節,此次他笑著擰斷人脖子的伎倆,實在驚著了她。
她肇端還道那小廝是她阿爹安排在沈宅的,厥後聽霍留行那句“主仆”,再細看小廝身上的藏藍色粗布麻衣,才辯白出他是霍府的下人。
他輕咳一聲:“真要?”
霍留行“哦”了一聲:“國公爺實在故意,在慶陽此地尋著了這麼個遺世獨立的桃源瑤池,想你若在霍府受我欺負,也可說走就走,有個容身之所。”
一旁空青睞皮子一抽。
他念著人間最慈悲的佛法,殺人時卻連眼睛都不眨一眨。
到了霍府門前,沈令蓁還冇緩過勁來,霍留行要扶她上馬車,她卻渾身一抖,避開了他的手:“郎君還冇洗手……”
霍留行笑了笑:“那假如我不為保家衛國殺人呢?”問罷,俄然看了眼守在不遠處的京墨,又輕飄飄瞥了眼牆根的方向,跟沈令蓁說,“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