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霍舒儀垂下眼來:“我就是念著阿爹,纔沒法接管沈氏。十年前,阿爹是如何死的,二哥的腿是如何廢的,我們一家是如何流浪失所的,河西的百姓又是如何被外族踩踏的,阿孃全忘了嗎?他們趙家和沈家害人至此,我憑甚麼善待沈氏!”
“就在汴京,朝廷的眼皮子底下。當年大局已定,當今聖上命霍家將孟家遺留的小皇子送到汴京,本來被送疇昔的,是你二哥。霍節使設想拿你二哥頂替孟家的孩子,隻是事情敗露,終究冇能偷天換日。以是你要明白,隻要孟家的孩子活在汴京一日,霍家人就一日不成卸下肩上的擔子。”
俞宛江抽完鞭子,撩開她的上衣,看著她背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閉了閉眼,轉頭喚人來給她上藥。
他有兩手筆跡,一手是擺在檯麵上的,一手是需求時謄寫密信所使。
霍舒儀皺起眉來。
霍舒儀一滯:“二哥是說,四殿下他……”
霍舒儀嘲笑一聲:“阿孃如何不乾脆打死了我?”
趙珣笑著擺擺手,表示無妨,轉頭出了霍府。
“那是因為二哥之前與我說,四殿下是好人。”
“你上回說你嫂嫂自作聰明地添亂,卻不知若非她助我一臂之力,當夜我毫不會如此等閒脫困。本日我與你講明白,不管你內心作何計算,這檯麵上,今後你若再對她不敬,再有特彆的言行,霍府就容不得你了。”
霍舒儀點點頭,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送走趙珣這尊大佛後,霍留行叮嚀京墨和空青將書房內統統有他筆跡的物件十足藏到櫃中。
霍舒儀悄悄咬了咬牙:“那二哥為何不活力?聖上與長公主千方百計坦白此事,不就是不但願這樁聯婚是以毀掉嗎?沈氏也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他們憑甚麼叫二哥娶一個不乾不淨……”
霍舒儀本名“舒儀”,趙珣現在口中的“舒將軍”,恰是指她和霍妙靈的生父,也就是俞宛江的原配。
霍舒儀哭過一場,沉著了一些,麵無神采地跪下來,任俞宛江狠狠抽了十鞭,一聲不吭。
“但你二哥本日有冇有同你說,沈氏也曾幫過他?既然你在四殿下一事上情願聽他的話,如何對沈氏卻不肯佩服?”
兩人叨教霍留行一眼,點頭退下。
趙珣說到這裡,幽幽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