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儼的話實在是過分傷人了些,被激憤的可不止是羅士信,劉彪等諸將也全都跟著罵開了,全部議事大堂頓時喧鬨得有若菜市場普通。
以張君武之奪目,自不會不清楚蕭懷靜究竟在遊移個甚,但卻並不點破,而是揣著明白裝胡塗地發問了一句道。
“蕭大人勿慮,瓦崗賊軍昨日雖幸運得勝,然,入夜後,卻被我部強襲一回,輜重毀去大半,軍心士氣更遭重挫,短時候裡,實難儘力來攻,如果某料得不差的話,前來攻關者,必隻是李密所部罷了,其人用兵雖詭詐,卻少勇烈之心,一旦強攻不遂,定會以儲存氣力為上,退之不難,若蕭大人能為我齊郡軍撥足糧秣輜重,張某願率軍上城死戰李賊!”
“蕭大人賢明,末將辭職。”
“一派胡言,若貴部真有此本事,何至於慘敗若此,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一派胡言,此不過是畫餅充饑之策也,安敢拿來此處哄人!”
“小賊,你是吃屎長大的罷?”
“蕭大人但是擔憂虎牢有失麼?”
“哼,滎陽一地早已腐敗,賊寇橫行四鄉八裡,到處皆賊,就憑齊郡軍那麼點殘兵敗將,安敢言稱奇襲金堤關,此不是妄言又是甚來著?”
對於張君武的要求,蕭懷靜雖無決定權,可身為監軍,中轉天聽的建議權還是有的,題目是他一來尚不肯定張君武是否值得他出大力幫手,二來麼,也確切是擔憂虎牢關扛不住瓦崗寨雄師的狂攻,這會兒聽得張君武如此問法,也就冇再矜持,眉頭微皺地將心中的憂愁道了出來。
“蕭大人還請息怒,軍議麼,有所爭論也屬普通之事罷,說實話,裴某也對張將軍所言的取金堤關一事有所不解,若真能成事,那倒是奇功一樁了,就不知張將軍之計將安出哉?”
畫餅充饑麼?提及來還真就是那麼回事的,倒不是張君武所謀之計謀戰術有甚不當之處,實際上,在張君武所做的那場怪夢中,大隋朝廷進剿打算恰好就是如此,所分歧的是反擊搶占金堤關的號令是下達給此際屯兵於洛陽的虎賁郎將劉長恭的,隻不過尚將來得及實施,疆場態勢便已呈現了意想不到的竄改,乃至於此計謀終究胎死腹中罷了,對此,張君武雖是心知肚明,卻並不說破,而是故作不解狀地發問了一句道。
城守府議事大堂中,張君武方纔剛將本身所運營的進剿計謀陳述出來,就見一名青年將領已大步從裴仁基的身後搶了出來,毫不客氣地便嗬叱了張君武一番,此人恰是裴仁基之宗子裴行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