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便拿過來楊誌的那口寶刀,豪傑寶刀和烏孫彎刀相互輝映之下,當真是一時瑜亮,各有所長。座中四人把酒品刀,胸臆間都是一腔大誌銳氣。
與此同時,孟州兵馬都監張蒙方府中鴛鴦樓上,也正在召開一場盛宴。座中人除張都監外,鮮明另有張團練和早該回故裡去的蔣門神,二人坐在酒菜上,正說著歡愉林的敗跡,最後蔣門神囁嚅著道:“倒是小人不頂用,冇能替大人將歡愉林奪過來,小人罪該萬死!”
張都監擺手道:“也罷了!傳聞阿誰打虎的都頭武鬆一挺身竟然把那五百斤的石獅子給舉了起來,如許的人,天下又有幾個?你固然英勇,但何如敵手非人啊!此事全不與你相乾,蔣忠不必在乎!”
西門慶便笑道:“墨客所見的烏孫寶刀,也隻不過是屏風上所繪的假物罷了,焉能比得上本日這柄真正的烏孫彎刀?將來施兄弟配了這口刀,做出好大一番奇蹟,讓先人把他的英姿繪到屏風上,流芳千古,這纔是豪傑豪傑的氣象!”
又喝了一巡酒,施恩揚聲道:“我已想明白了,歡愉林的買賣,我漸漸抽身退步便是。細想想,歡愉林自我手上鼓起,也不過是小奇蹟罷了;若能將西門慶哥哥說的那善世做得成了,那才叫大奇蹟呢!但是——這樁大奇蹟該當如何動手?還請西門慶哥哥教我!”
老管營接過刀來,歎道:“我施家自從老輩進入中原,帶來的東西逐步寥落,剩下來的,也隻要這柄烏孫寶刀了。這柄刀固然曆傳二十幾世,但鋒芒始終不減,或許傳到愚男這一代,還要更加鋒利些亦說不定!”
老管營含笑喝了碗順氣酒,心中雪亮。本身這個兒子疇前隻愛舞槍弄棒,交友江湖上豪傑豪傑,卻向來冇想過婚娶大事;誰知這幾天見了那鈴涵女人後,倒是整小我都覺醒了起來,現在連兒孫之事都開端計算在心上了。
蔣門神連稱不敢,又叩了個頭,這才爬起來,斜簽著坐回位子裡。
卻聽西門慶道:“這樁雅事就在前朝大唐。當時有一名大墨客李頎,去插手一個姓崔排行第五的官員停止的宴會,宴會上崔五拿出六幅名家手筆的屏風宴客人們觀賞,並宴客人中的墨客各分一幅賦詩。李頎分得一幅繪有烏孫佩刀的屏風,因而他用這幅畫起興,在詩中描畫了一名豪壯豪傑的烏孫軍人!”
觀賞半天,西門慶端起酒來乾了,說道:“提起這烏孫配刀,另有個典故呢!”
武鬆這些日子,央著西門慶教他讀書,又多識了幾百字在肚裡,詩文也唸了好些。聽了這詩作得豪壯,便先喝起彩來。老管營和施恩也是連連點頭,施恩更搶著拿了筆墨過來,一字一句,把這首詩錄在了紙上,看模樣,這首詩必然會同這柄烏孫彎刀一樣成為施家的傳家寶,要一代一代的傳給兒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