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飛倒是個機靈的,見那大漢身高如此特異,不是蔣門神又是哪個?是以早一閃身影了起來,心中思忖道:“蔣門神這廝,在我孟州歡愉林裡撒潑,吃三奇公子西門慶西門大官人打翻了,叩首禱告,發誓要回籍去再不敢來――本日怎的還在這裡?”
施恩便叮嚀身邊梯己人道:“你們幾個,先請幾位大哥去簽押房中吃茶,我且去將那武鬆取來。”說著拿了張都監的帖子,來到前麵找西門慶和武鬆商討。
張都監笑道:“你那兄弟,但是剋日名聞孟州的三奇公子西門慶?本官久聞其大名,隻恨不能一見,若你能將他請來一會,實慰我平生之願。”
常言道:路上說話,草裡有人。張都監和張團練在屋中議事,自發得萬無一失,卻那裡曉得,蔣門神跑出都監府,找了個犄角旮旯放聲狂笑的時候,都已經被一小我看在了冷眼裡。
武鬆倒是個樸直的男人,聞言便嘲笑道:“施恩兄弟說那裡話?他要見,咱便讓他見!哪能圖我的安適,卻讓你去受委曲?他既來請我,我便去走一遭,看他有甚話說!三弟,你如何看?”
施恩撓頭道:“這張都監是我父親的該管長官,武二哥既然刺配到了這裡,就脫不出他的手去。不怕官隻怕管,那張都監又和張團練是連宗的兄弟,莫不是他對我們兄弟生了歹意,想要擺佈武二哥?莫不如西門哥哥和武二哥這便從後門走了吧!小弟大不了隻認個失策,和他們打這胡塗官司,他們還能把我也刺配了不成?”
武鬆大著舌頭道:“本來我那兄弟的浮名,也傳入了恩相的耳中。可惜我那兄弟有事臨時離了這裡,不能答允恩相,若待他返來時,小人便將他叫了來,任憑恩相教誨!”
蔣門神那裡曉得自家已經露了行藏?笑完以後,以衣衿裹了頭,又踅回都監府裡去了。陳小飛見這蔣門神行跡詭密,心下更疑,乾脆便在都監府前暗中守株待兔起來。過未幾時,卻見害國蠹張團練昂但是出,自騎了高頭大馬,馬後家人抬了一乘肩輿,吭哧吭哧去得遠了。
自有豪傑能仗義,更看豪傑逞雄風。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當下便問武鬆和施恩道:“大師卻怎的看?”
為首的軍漢說道:“好教小管營得知。都監相公傳聞我們孟州城裡出了個力舉五百斤石獅的豪傑豪傑,心中歡樂,是以打發小人們拿了都監相公的鈞帖,特地將馬來請他,務需求見上一見――卻不知那位叫武鬆的豪傑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