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這時又道:“若說這轉世重生,江湖上近似的傳說亦有很多,其間多有虛妄,多數不敷為信;另有這憐妻戀女,我江湖男人都是草澤人,也多數不取……”
孫二孃卻伸拳在桌上一擂,叫道:“聽那行院女子話本中唱道,厥後武都頭從睡裡夢裡醒轉,倒是白馬衝開存亡路,尖刀殺儘不平人,血濺鮑應村,威震清河縣,這個倒是有的?”
說著向武鬆一舉碗,慨然道:“小人是個直性子,若說話衝了時,打虎豪傑莫怪――武都頭可曾信了奸滑小人的流言流言,和西門大官人刀杖相向?”
這時,孫天錦湊了上來,盯著西門慶的眼睛道:“帥哥大官人,咱家有個題目,你卻要照實答覆我!如有欺瞞,我但是不依的!”
被她那肆無顧忌的調戲目光一逼,西門慶喝到肚子裡的酒頓時全數化成了盜汗,他從速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拱手拱手,說道:“凡是天錦女人有問,我無不解答。”說著坐了歸去,離孫天錦遠了些,離武鬆張青近了些。
西門慶隻能點頭:“這個倒是去過了!”
孫天錦乜斜著眼睛道:“東京太師府,帥哥大官人你去了冇有?”
武鬆大聲喝采道:“張兄說得是!敬這萬金不易的義氣一碗!”世人鬨然照應。
男兒豪興凝鐵血,美眉情懷聚和順。卻不知孫天錦問出甚麼話來,且聽下回分化。
西門慶便向張青伉儷和孫天錦一拱手,問道:“三位左一個‘三奇公子’,右一個‘三奇公子’,說得我都胡塗了――卻不知這‘三奇公子’,倒是何意?”
進了十字坡旅店,世人重新敘禮落座。此時店裡的夥家已經被方纔一場比鬥驚起,便紛繁奉上果品小菜佐酒以助清談之興,隻要那王五趙六白日趕路辛苦,現在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武鬆點頭。孫天錦在旁道:“西門大官情麵深義重,娶鬼為妻時,一幅輓聯感天動地,此二奇也!”
西門慶點頭苦笑著暗想道:“你家老公說得全錯了!蔡京之貪,一定便前無前人,隻是前朝的貪瀆者冇被揪出來;至於後無來者,更是無稽之談,比起後代一個副廳級狗官就能挽救一個國度的奇聞來,蔡京實在算不得甚麼。”
孫天錦便把桌子一拍:“著啊!我家那男人說了,蔡京是當世最大的奸賊,其人之貪,前無前人,後無來者,就算十萬貫買命錢作不得準,但八萬貫老是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