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聽四下裡喝采聲高文,歡愉林世人早已恨極了張團練,隻是礙著他是現管的官兒,都隻能把恨氣藏在心底,現在被鈴涵一個纖纖少女這麼大聲喝罵出來,真是說不出的痛快,說不儘的解氣!
卻聽“嗆啷”一聲響,鈴涵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柄青光逼人的短劍,女孩子倒轉劍柄對準了本身的心臟,斬釘截鐵隧道:“本日我鈴涵就用這條命,來為小施公子洗刷明淨!”
說著,鈴涵把仇恨的目光直穿到西蘆棚那邊去,那忿氣如果硬塞進瓦罐,瓦罐便要爆裂;如果關在屋子裡,屋子也會被撲滅。
氣機牽引之下,輕易身子猛地往下一伏,擺出了脫手的姿式,同時“嘿嘿”陰笑道:“想摘我的牙?隻怕現在的你已經冇了阿誰本領!再說,就算你摘了我的牙,莫非你還能把天下統統人的牙都摘了不成?”
此言一說,四下裡人群頓時大嘩。
這樁公案,歡愉林裡的人家,差未幾全曉得了,此時聽鈴涵重新提及,都是“哄”的一聲,都罵那黑心班主,賣弱女以求榮,實在不是人裡的數兒。
輕易乘機連退數步,負手道:“也罷!這多餘的幾句情話兒,我便成全了你們罷!”說著從鼻孔裡嗤嗤陰笑。施恩心頭固然肝火萬丈,但聽到鈴涵聲音裡儘是淒厲,心中遲疑了一下,還是罷手後退。轉過身來時,卻見鈴涵已是淚流滿麵,斑斑點點,滲入蒙麵輕紗。
鈴涵吸了吸鼻子,大聲道:“前些日子,我居住的阿誰班子來到了這歡愉林,耍了幾場,承各位善長仁翁的犒賞,也能混個溫飽,誰知有一天,班主把我叫去,說那張團練看上了我,要我當晚就進張府,做他的小妾。”
話音未落,那輕易已經厲聲道:“大膽賤人!我家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夠輕瀆的嗎?”
施恩怔怔點頭,卻不知鈴涵說這些話到底是甚麼意義。
鈴涵一個細胸巧翻雲從半空中翻落到施恩身後,抬高了聲音道:“小施公子,小女子給你丟臉了……”
說話間,施恩已經一個墊步直躍上擂台,大喝一聲:“輕易,我來了!欺負女人算甚麼本領?是男人的衝著我來,讓我會一會你新練的地龍拳!”
施恩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鈴涵女人,施恩跟你,可冇有半分的乾係,你離我遠些!”
跟著鈴涵聲音轉厲,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