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長身而起,慨然道:“既然宋公如此為我西門慶著想,我豈能孤負了宋公這一片火燙的情意?本日遲了,待我回家做了籌辦,明日雞鳴,快馬便行,早一刻到東京見了太師,我那兄弟就少吃一刻的苦頭。”
西門慶心中暗道:“能做到禦史的人,再科學也有兩把刷子,這宋喬年不就刷出成績來了嗎?他這番話聽起來象是為了武鬆的案子在通盤考慮,實際上倒是鼓動我要在蔡京麵前好好表示,表示得好,他臉上也有光彩,隻要得了蔡京歡心,何愁他的仕路不是一片坦途?”
宋禦史大喜道:“我讓宋桑伴星主大官人同去,有他引領著,也能夠少碰些不需求的釘子!”
西門慶笑道:“鹵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那陳知府,天然有人來降順他。武道兄,焦二弟,武二哥此後每天的酒菜茶飯,你們卻要留意,另有那些牢裡的節級禁子,你們也要辦理好了。”
西門慶扶著他重新歸座,然後才淡淡隧道:“我剛纔去見了山東巡按監察禦史宋喬年,宋禦史已經承諾,官麵上事情他會替武二哥做主。隻消他叮嚀一聲,還怕武二哥的官司吃了虧嗎?”
宋禦史笑道:“看來事不能關己,關己則亂,星主大官人這不就又胡塗了嗎?隻要你上了東京,在老太師麵前一展高才,太師必定歡樂。當時,你隻要求老太師一紙叮嚀的手劄,我那陳師弟倒是個最孝敬的,後事天然不必多說。”
西門慶歎道:“我心中亦敬佩太師久矣,本日太師成心相招,恰是我西門四泉平生第一喪事。我隻恨不能肋生雙翅,當下便飛到東京太師駕下,去恭聆教誨――隻可惜,唉!”
武大郎喝彩了一聲,焦挺倒是麵有憂色:“大哥,人都說東平府的府尹陳文昭是個清官,並且最是斷案如神。明天我去鮑應村辦理阿誰裡正時,發明陳知府派出的查訪人,也已經到了。若那陳知府一意和武二哥難堪,隻怕大事有些不妙。”
一聽此言,武大郎的心又懸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西門慶道:“西門仙兄……”
西門慶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作遺憾狀道:“都說脾氣決定運氣,氣度影響格式,看來鄙人這一世的曆練,確切如宋公所言,是顯得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