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擺手道:“這倒不必!鮑裡正指路辛苦,這便歸去安息了吧!隻消照顧好鄙人的馬,便足感美意了。待會兒若聽到有些清脆,也不必出來,我自能打發!”
卻纔擺佈安妥,就聽前麵李彆傳用筷子敲著空碗碟子大喊小叫:“應嫂子,添酒來,添菜來,添飯來!”武鬆冷冷一笑,拿起籠布將刀上鮮血都揩淨了,這才大步直入到廳堂裡來。
來到存放著白馬的車馬行,掌櫃的聽到武鬆有告急公事要回陽穀縣,倉猝牽出白馬,武鬆扳鞍上馬時,隨口問道:“掌櫃的,我們清河四周有個鮑應村在那裡?”
世人都飲了,魯華便道:“大師都坐著,我去尿尿!”
水秀才直等看不到張勝的影子了,才拍著桌子怒髮衝冠:“豈有此理!有辱斯文……”
天已昏黑,屋子裡點起了油燈,照得亮亮堂堂,武鬆在暗影裡屏息淨氣向屋中瞄去,隻見幾小我正圍在桌前吃酒,認得此中的一個恰是劈麵矇騙本身的水秀才,此時已經吃得麵龐飛紅,正口口聲聲向“應二哥”連連敬酒。
魯華聽了迷惑道:“若說謹慎,為何應二哥讓我們欺誑那武鬆時,卻都要留真名呢?起個化名兒,豈不更加萬無一失?”
魯華張勝笑得合不攏嘴:“應二哥高抬我們了!”
武鬆眼中寒芒一閃,揪著他髮髻的手用力上挽:“恁的卻饒你不得!”手起刀落,一刀將張勝人頭割了個伶仃。武鬆斜身避開血泉,然後用刀刃在脖頸處最後的藕斷絲連上如有若無地一觸,“錚”的一聲刀刃輕鳴,連絡已斷,張勝的人頭已經高高地提在手中。
應伯爵、李彆傳、水秀才醉眼昏黃中,也不重視來者是誰。武鬆一手掃飛李彆傳的帽子,揪住他的髮髻,將這廝拽了個後仰,脖頸鐙在椅子背上,將刀墊在椅背和脖子之間,悄悄巧巧一刀揮過,將人頭旋下,利市往桌子上一放。
避開地上血腥,武鬆斜走幾步,來到竹林另一處,這裡一竿被斜斜削斷的竹子上,正插著魯華的人頭。武鬆揮刀再削斷一根竹子,把張勝的人頭也插了上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向草屋後燈火敞亮處潛了疇昔。
“武鬆!”張勝已經認出了麵前人是誰,隻唬得他魂飛天外。想要開口告饒,舌頭卻被口中的尖刀壓住了,再出不了聲。
中間的三人,正七嘴八舌地劃拳,武鬆很輕易就從聲音中辯白出來,哪個是李彆傳,哪個是魯華,哪個是張勝。
揪著張勝的髮髻,武鬆對著他的眼睛,一字字地問道:“我隻問你一個題目――應伯爵百口人都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