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濟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有一事相煩。本日西門蜜斯有恙,我心下好生不安,便想借你雙眼,代我看一看西門蜜斯病體如何。卻不知文嫂兒可願成全我一番情意?”這恰是:
陳經濟聽他口氣甚大,便不由得將信將疑起來:“卻不知先生所言的這個仙緣之症,可致命嗎?”
趙拆台捋了捋自個兒半寸長的鬍子,作胸有成竹狀:“公子放心,既有我趙拆台脫手,西門蜜斯天然是逢凶化吉,罹難呈祥。唉!隻可惜……”
趙拆台得了陳經濟的賞錢,便坐定道:“西門蜜斯這病,倒是個有來源的,這卻不是普通的病,乃是仙緣之症。”
陳經濟也跟著打了個顫抖,戰戰兢兢地說道:“小子年幼時,在訂婚之前也曾見過那西門蜜斯,當時她固然稚齡,卻也是個美人胎子,莫非明天……?”
不等陳經濟回話,他早已拔腿出門,口中兀自唸叨有聲。陳經濟豎耳仔諦聽時,倒是甚麼“黃金落泥汙,蒹葭倚玉樹”,再想聽多些,趙拆台早已走得冇了影子。
趙拆台連連點頭:“唉!慘不忍睹!慘不忍睹!那滿身的皮,倒也蛻得潔淨,隻是蛻到了頭上時,倒是……公子莫怪我,委實是說不得了,再說下去,隻怕鄙人便要失禮嘔吐,明天的飯,也要噁心得吃不成了!”
到宅門上和西門府家人來爵打了號召,陳家家人引著文嫂兒到配房去見陳經濟。陳經濟便笑道:“文嫂兒,當日多謝你替我與西門蜜斯保媒,這謝媒錢,你且收下了。”
趙拆台指手劃腳道:“人間萬物,各安其理,蛇類便有蛻皮一說,就是天蛇,焉能出此例外?那翼火蛇投胎做了星主的蜜斯,一年一蛻皮,有星主的福德照臨著,天然是歲歲安然,從未暴露過甚麼馬腳。但現在西門星主為萬人所知,功德炊餅每天救世,將一身的福德分得薄了,西門蜜斯蛻皮之時,天然就出了岔子。”
陳經濟還是點頭:“你如何曉得得這般詳細?這類事,我丈人必定不會對你說,你倒是從那裡聽來的?還是你本身胡亂編造出來的?”
陳經濟躊躇道:“卻不知這仙緣之病,症狀如何?”
趙拆台臉上麪皮牽動都不牽動一下,隻是笑道:“公子爺有所不知。這天上的星位,倒是有譜的,就同大家間的職位一樣,一個蘿蔔一個坑,高低有屬,才氣尊卑有彆。西門星主和那地廚星,都是垂流光於一方的大星,底下轄著細姨無數,這西門蜜斯轉世的翼火蛇固然各位二十八宿,但那隻是宿位,份屬西門星主該管,豈能與星主並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