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武大郎瞪圓了眼睛,明白過來後嚇得他也跳了起來,連聲道,“大嫂你冤枉我了!我武大為人,旁人不知,你還不知嗎?我有多大的膽量,敢揹著你養外宅,收小妾?我敢發誓!此生當代,我隻對你一人好!”
“再厥後,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內心寵著你,敬著你,你要如何,便如何吧!但是明天,我們等李知縣、賀提刑他們時,西門仙兄在他的書房中給我點破一事――當時我抱怨我生得矮,西門仙兄卻說,當年他和地廚星貶入凡塵時,同業者有一裁衣仙女,因小故亦被罰落人間,更要變侏儒之身,當時地廚星便起了顧恤之心,就對那轉生的星官說道,一個女孩子變了侏儒之身,卻讓她此生如何做人?就讓我以身相替吧!弓足,你可記得,那裁衣仙女是誰?”
武大郎站了起來,俄然在潘弓足麵前跪下:“弓足!不管此生來世,我皆願為你粉身碎骨!但是――若依你戰略,再去摸索西門仙兄,倒是千萬不能!我武大郎是三寸丁穀樹皮不假,但我的知己,不容我再做這等事!不然,我武大郎豈不是成了含混的小人?或許你要說我就是個小人,但我武大郎的心,卻還是顆熱的!”
那王婆聽得李知縣、賀提刑、周守備這般高名大姓,便先唬得矮了三寸,當下滿臉堆笑,不計本錢的又沏出一盞酸梅湯送了上來。
武大郎被潘弓足鋒利起來的眼神盯得心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但頓時又抬了起來,和潘弓足對視:“大嫂,這些天來,我和西門仙兄麵也見過多次,話也說了很多,我能看出,他確是以至心待人的好男人!”
潘弓足一向在中間聽著,摸了金釵,又弄玉鐲,隻是笑著不說話。現在看到王婆貌似惱了,便圓場道:“若說甚麼茶錢,我前前後厥後乳母這裡閒話,那泡茶也不知吃了多少,卻又如何算起?正如乳母所言,遠親不如近鄰,不如夫君便替乳母請一個功德炊餅來,如這情麵兩儘,豈不善哉!”
潘弓足聽了又驚又喜,心道:“莫不是成了星主,便連靈智都開了?似這等情濃話兒,疇前他怎能說得出來?”當下便轉頭,笑盈盈地看著武大郎。
進門上樓,武大郎沉默了半晌,俄然向潘弓足道:“大嫂,我內心有話,要對你說!”
王婆倉猝號召了隔壁的潘弓足,二人扶著武大郎在桌前坐好了,王婆便煽颳風爐子,點了一盞解酒的酸梅湯來,一邊忙活一邊怨怪道:“武大娘子,這武星主甚麼時候,學著吃起酒來了?你怎的也不勸勸他。須知自古有言:男人有錢就變壞!若象這般吃多了時,碰上故意人,便生出多少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