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鏡湖村熱烈了一些,炊煙裊裊,菜香陣陣襲來,見到兩名龐山弟子,他們一如既往地恭敬而熱忱,拿出自家最好的食品贈送,小秋和芳芳全都委宛地回絕了。
小秋心中一緊,想到本身在屋子裡大吃大喝的時候,梅傳安卻像犯人一樣站在屋外,他感到很不舒暢,芳芳明顯也跟他一樣,悄悄地驚呼了一聲。
二良沈休唯也想跟著去,他感興趣的是梅婆婆家的飯菜,成果被大良沈休明和沈昊給拉住了。
“不,我跟你一塊去,我們說好的。”芳芳神情彷彿比小秋還要果斷,一點也冇被村婦嚇到。
三間屋子前麵是一座方剛正正的菜園子,種著各式百般的蔬菜,靠近後窗的處所立著一根三尺來高的石墩,曾經的龐山弟子、禁秘科首坐的高徒梅傳安,腰間繫著一根粗草繩,被束縛在這根石墩上。
“梅傳安是個瘋子……”
兩人來到飯廳時,其他少年都快吃完了,梅傳安的母親特地給他們留了飯菜,對小秋特彆熱忱,眼裡冇有一刻不含著笑,小秋隻顧低頭扒飯,吃完以後立即逃出飯廳。
動靜隔著柵欄傳得緩慢,接下的路程中,再冇有村民出來打號召、送食品,反而躲在院牆前麵,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盯著兩人。
想起村民們的非常神情,小秋有些氣憤,特彆是滿桌的飯菜樣樣都那麼好吃,他更要站在梅家一邊了,“我本來還覺得鏡湖村的人都很熱忱呢,冇想到……”
梅傳安保持不動,開口說:“我覺得我能比及月圓之時,可我的靈魂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在。身軀是個奇妙的東西,它能吸納天上地下最完美的道法,可它也是監獄,將誇姣之物緊緊困住。靈魂自在,我也自在了。母親――”梅傳安終究轉過甚,“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內,我仍會與你同在,我不會亂走。”
芳芳驚詫,“莫非禁秘科首坐仇恨我們到這類程度,連入魔的門徒都要操縱?”
梅傳安轉向小秋和芳芳,臉上閃現樸拙的淺笑,年青的臉龐如何看也不像是三十八歲的人,修道生涯畢竟在他身上留一些不成消逝的影響,“歡迎你們,我的道友,這恰是賞識古蹟的完美夜晚,月不必圓、星不必明、風不必柔,因為它們都是烘托。你們來的恰是時候,看我從虛空中采摘的珍寶,看我為道術所做的進獻,憑著它,我將傳世,我將不朽,而你們,將有幸充當見證者。”
“實在,我去梅家是有點來由的。”小秋決定向芳芳說出更多,“我在大門口剛見到梅傳安時,他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俄然放出了光,一點也不像瘋子,反而像是認得我一樣。厥後張羽士說他是左流英的門徒,我就有一種感受,梅傳安跑到館舍大門口並非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