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複興把紙和鉛筆遞給了前排的人,“來,幫個忙,傳下去。”
隻要鉛筆沙沙寫字的動靜。
接著他拿起長桌上早就籌辦好的一疊紙和一桶鉛筆,在世人麵前晃了晃,“看到這兩樣東西冇有?”
交頭接耳過後,他們紛繁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誇大的數字。
一群人被葉芸警告過後,大多數都是規端方矩老誠懇實。
私藏鉛筆的大姨是夥房的,剛把鉛筆藏進了袖筒,一昂首就對上了陳複興笑眯眯的臉。
陳複興恨鐵不成鋼地把世人罵了一頓,心中暗爽。
連數字都不會寫的,則是小聲請身邊會寫的寫。
他們寫完以後,挑釁的目光朝坐在長桌後正數著錢的葉芸投去,就這麼一個年紀悄悄的小娘們,看他們如何把錢從這小娘們的手裡摳過來!
“你說說你們,慌啥啊慌?葉廠長既然說了給你們清理人為就不會騙你們,急啥?”
並且這個女副廠長不好惹。
原地被扣了錢的陳大姐神采要多丟臉有多丟臉,牙都快咬爛,五毛錢能買很多東西呢。
說完回身,把鉛筆扔進了背麵正在通報的小鐵桶裡。
“陳大姐,你看這鉛筆,咋跟廠裡剛發的鉛筆長得一模一樣?”他拿著鉛筆,在陳大姐麵前晃了晃。
前麵的人亦是如此。
他們也不是傻子。
起先那幾個盯著毛票的中年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一眼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葉芸,眼底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層奸猾。
冇一會兒紙筆便發下去,竟然另有人拿筆的時候多拿了一根,偷偷藏進袖筒裡,無時無刻不在占小便宜。
世人紛繁點頭。
那聲音要多小就有多小,不時偷瞄一眼坐在長桌後的葉芸,恐怕聲音大一點吵到了對方。
可總償還是故意術不正的。
廠裡不是記不清他們的人為了?
“陳姐,乾甚麼呢?”陳複興笑著,瞄了眼她的袖筒。
陳複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隔著布料捏了捏,幾近一下捏到鉛筆硬邦邦的質感,接著就從她袖筒裡抽了出來。
院子裡格外溫馨。
早曉得她不貪這一根小鉛筆了。
陳大姐神采一僵,“廠、廠長,我無能啥,記、記人為啊!”
“是嗎?”
固然不曉得廠裡產生了甚麼變動,但從陳複興對葉芸的態度中能夠看出,現在製衣廠當家做主的人是這個看著年青但很有氣勢的女副廠長。
“你們不是都記取本身缺勤和人為的嗎?我的意義是,你們每小我取一張紙一支筆,把廠裡拖欠你們的人為寫上邊,最好有每個月的缺勤天數,聽懂了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