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擺擺手，道：“不消，我媽下的號令我可不敢打著扣頭履行，鄉間挺好的，恰好體驗餬口，隻是要給你家人添些費事了。”

祝鳳仙接著道：“咱家冇甚麼能回報秦家的，當時我跟你們爸就跟你大有伯和春華嬸說，今後把咱家小婉嫁到他們老秦家去，算是酬謝他們活命的恩典。”

“不是，媽，你真給小婉看工具啦？”顧超一口嚥下嘴裡的飯菜，驚奇的問他媽，這一點聲兒都冇聽到啊。

到了晚間, 顧婉端了盆水到本身房間擦澡時，解開束了一天的布條，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胸口的狐狸胎記色彩彷彿又更深了一些。

“嗨，瞎扯甚麼呢！”祝鳳仙拿筷子頭朝顧超腦袋上敲去，道：“我跟你爸能那麼不靠譜嗎？誌軍比婉婉大八歲呢，這都快大一輪了，是誌華。”

柴？

“是得好好養著。”林春華點頭，說了這麼一句就不曉得要再說甚麼了，乾巴巴道：“那你先坐會兒，我去籌措午餐。”

祝鳳仙敲打完兒媳婦，又對自家閨女道：“六九年的時候，咱家太難了，小超當時候出水痘，恰好小婉也染上了，倆小我都燒得短長，我和你們爹想送你們上病院去，可當時候家裡是真窮啊，你奶奶把著錢不肯給，你們兄妹倆個高燒了兩天差點就冇贍養，是老秦家刻薄，借了一大筆錢讓我和你爸送了你們住院，這才撿了命返來。”

“不是，小婉，我跟你說話你聞聲冇。”

祝鳳仙看顧婉神采不對，眉毛就立了起來。

接著道：“秦家老二自個兒處上工具了，這不是急著結婚嘛，冇有說老邁單著老二先娶的事理，你春華嬸子這鄙人急著拍了電報把誌軍喊了返來嘛，傳聞前天已經相看好了三家灣的一個女人，等回軍隊打個陳述就返來把婚結了，這麼著誌剛也能娶媳婦了。”

祝鳳仙話頭岔得快，王水英也聽出來了，曉得婆婆是說當年她爹孃因為聘禮的事拖著不肯讓她出門子，麵上就有些訕訕。

祝鳳仙正端了菜往桌子上擺, 見她氣喘籲籲戰戰兢兢的模樣, 冇好氣的道：“你不是撿柴去了嗎？撿了這一上午, 柴呢？從山高低來你跑甚麼勁, 前麵有狗攆你啊。”

倒是祝鳳仙眼裡有了笑意，道：“十八歲了，也差未幾是要邊籌辦嫁奩了，冇甚麼好害臊的。”

她一張臉憋得通紅, 磕磕巴巴的道：“柴，忘……忘山上了。”

“秦家從戎的秦誌軍？”顧超聲音猛地拔高了一點，顧婉聽到秦誌軍三個字，激淩淩就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