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到,這個夏天就更炎熱難耐了。八十年代,月珍裁縫鋪不但冇有空調,連個電扇也冇有,馮笑笑熱的在店裡坐不住,就走到紡織廠門口的大槐樹下避暑。
她又一想,到了這一世已經好幾個月了,除了在告彆式上見過爺爺奶奶一麵,好久冇去見過他們,固然現在身份分歧了,本身在他們眼中也隻是個外姓人,可如果得了空,還是得去馮家村見見他們。
裴西臨好久冇吃過肉了,高興的拿起肉骨頭就啃,他正在長個兒,每天都跟餓狼似的吃不飽,一看到油腥兒就直流口水。外公外婆見他餓虎撲食的模樣,也就由著他吃,不一會他一小我就啃完了一半盤的肉骨頭。
馮笑笑一時歡暢,又忍不住犯上一世大手大腳的弊端,她花起錢來最是冇個打算,看到好東西就想買、好吃的就想吃,每個月四千塊的人為老是不到月中就花的差未幾了,常常到了月尾還要靠母親裴月珍佈施。
“她婆家人也太不講事理了吧。”馮珍珍說。
外公外婆就更是苛待本身了,每天嘴上都說本身不餓,吃兩個饅頭夾幾筷子青菜就非說本身飽了,兩小我每天都顯得無精打采的,就連還在餵奶的舅媽任慧也清減了很多。倒是大舅裴東昇還是結實,馮笑笑總感覺他偷偷在內裡開了小灶了。
上中學的時候,她也曾偷偷試過本身設想衣服,用裁縫店客人剩下的廢布給本身做花裙子玩兒,可每當她穿上本身做的花裙子對勁洋洋的給母親賞識時,母親就會滿臉的不歡暢,說她不務正業,影響學習。
她樂嗬嗬的拍了一下裴西臨的肩膀,說:“走,明天叫上百口人去下館子,給你慶賀!”
大槐樹下,坐著一樣來避暑的街坊四鄰們,老年人支起了麻將攤子搓麻。槐樹上知了扯著嗓子大聲喊,小孩兒們拿著長竹竿掏知了殼玩,技藝好的小男孩爬上樹,站在粗粗的樹乾上撣樹葉子。就連街那邊得鋪子養的大黃狗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在陰涼地趴著睡午覺。
馮笑笑見裴西臨的臉由晴轉陰,又說:“何況,小西明天能順利考上重點高中,這是我們家的大日子,值得好好慶賀一番。”
月珍笑笑,八十年代的人對於款項還是非常保守,彆說戔戔1000元了,她上一世每個月欠著一兩萬的信譽卡債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固然明曉得八十年代的1000元跟將來的一兩萬冇得比,但她仍然感覺外婆外公活的太節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