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兒能讓孩子脫手。”吳豔芬說著就要站起來。

說完又趕快回廚房端了饅頭和菜，再拿了碗筷，瞧兩人已經抹乾了眼淚，林靜好也搬了角落的凳子在茶幾劈麵坐下來。

“剛子在縣城上的玻璃廠事情呢，他結壯肯乾，前幾年升了個小帶領忙得很，就乾脆住廠裡了，七八天返來一趟。我們現在日子好了，你瞧這沙發，前段時候我腰不舒暢，剛子買了他們廠長換下來的沙發，坐著舒暢得很。”

張美蘭捂著嘴，半天不說一句話，肩膀胳膊不斷顫抖，眼淚奪眶而出，十幾年的委曲心傷異化著羞赧全數湧上心頭，吳豔芬老的短長，她都將近……認不出了。

吳豔芬上前一步，抓住張美蘭的胳膊，一隻手打在張美蘭的肩膀上，衰老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這麼多年你去哪了！？你如何就那麼狠的心……都不返來看一眼……你個冇知己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長大，你說走就走，你內心到底有冇有我這個媽……你曉得我多惦記你？我這個心啊……”

張美蘭安靜了些許，直起家子，憋著哭勁兒，給吳豔芬抹了把眼淚說：“媽……您還要我嗎？”

此時恰是挨家挨戶做飯的時候，吳豔芬和張美蘭這一鬨騰，動靜不小，也有很多鄰居拿著鍋鏟立足看上兩眼，張美蘭安靜下來也重視到了，便拉著吳豔芬說：“媽……咱回屋說吧。”

張美蘭昂首看了看站在前麵的林靜好，欲言又止。

走到廚房，林靜好環顧四周，廚房不大，有個十平米擺佈，是個正方形，左邊一條三米長半米寬的水泥爐台，右邊也是一樣的，上麵是空的，每家都放了幾個籃子，籃子裡頭是糧食，上麵有一個伶仃的煤氣灶，連著上麵的一個煤氣罐。靠著門的牆邊有一個洗手池，兩家公用。

吳豔芬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敲打著張美蘭肩膀的手也一下比一下輕，直到泣不成聲。

“媽，姥，這也不早了，不如我去外頭先做飯？”林靜好問她。

吳豔芬這表情頓時愉悅了起來，這豆腐白菜，她每天吃，咋就冇感覺，這麼好吃？

鍋裡頭還燒著水，鐵盆內裡放著幾片洗好的白菜，還冇做米飯，林靜好他們一來，吳豔芬這飯天然就做了一半。

“這孩子，真像你……”吳豔芬看著林靜好和順的眉眼，肥胖的身材說，今後瞧了瞧，見冇人，才又說：“孩兒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