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七星,天子之命,但是我子桑氏族,已與龍椅無緣......哀之,哀之!”
已是到了傍晚時分,子桑還在忙活著燒水送水倒水,送出來的是熱氣騰騰的熱水,端出來的是一盆盆血水,子桑的心也被甚麼東西揪著,這都有三四個時候了,再持續下去,恐怕華氏也冇有體力臨蓐了。
春聯貼上去,就有了年味。
“快了,快了,再加把勁兒!”
一紙密函傳入中柱宮中,密函繞過巍峨的金雄大殿,落進一道紅牆宮闈當中,一雙如同蔥白的嫩手展開了密函,她珠光寶氣一身綾羅綢緞,臉上施了厚厚一層胭脂水粉,唇上抹成血紅的丹硃色,她立於大殿之上,這是她本身的宮殿,麵前半跪著一少年,這少年長得並欠都雅,眉骨奇高。
“天恩深似海,地德重如山”、“土中生白玉,地內出黃金”、“五穀歉收,家畜暢旺”,雖這破敗的王府隻要伉儷兩人,但是春聯倒是一樣都不能少,“昂首見喜、出門見喜、滿院生金”,子桑揮毫行書,大紅的春聯晾曬在屋外,華氏調了點漿糊,一張張貼滿全部院子。
忽而內裡的炮仗聲消謐了下來,龐嬸衝著內裡又呼喊了幾句:“炮仗再點些,再點些!”
西魏九年的臘月二十四日,再有六天就要過年了,二十四日是掃塵日,這日華氏挺著大肚子,把東海王府裡裡外外掃了個遍,子桑剋日也靠給左鄰右舍寫些春聯得了些銅板,兩人也好過個餘裕的新年。
正在難堪之時,忽見東方祥雲升騰,赤橙黃綠青藍紫竟有七種色彩,驟而彩光鋪滿天,彼蒼之上綻放出彩色的光暈來,光暈當中似有鐘磬鳴鳴,咚咚作響,撼天動地,異香撲鼻,天樂浮空,再看一隻彩色的鹿從天而降,落進了東海王府中,竟消逝不見。
此時,宮殿以外擂鼓聲聲,女人細諦聽來,臉上邪笑了下,“噢,這是在停止逐陳的大儺典禮吧!自打坐了這個皇後之位,整日悶在這吾鄉宮中,都好些年冇有和那些妃嬪們一塊伐鼓鳴樂擯除疫癘了,嗬,頓時要過年了,承少,就讓這個小天子活著過個年吧,也不枉他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子桑華氏,這是我家做的粘豆包,給你們拿了些來!”華氏忙著貼春聯,轉頭見是巷尾的龐嬸,龐嬸挎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放著七八個熱氣騰騰的豆包,香醇的豆香撲鼻,直教人腹中饑渴,“你可要謹慎點了!算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龐嬸從速去攙扶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