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出去!”
底下報酬了奉迎這位爺,常常也會投其所好,四周網羅色彩上佳的清秀少年,送入府中李三爺的寓所。
打量了一番軟榻上的青年,和中間不遠處端端方正站立的青年一番眼神交換,小廝恭恭敬敬地對著塌上的青年施了一禮,語氣奉迎謹慎地稟報,“爺,秦小公子已經到了!”
此時,李府一處山石環抱,流水潺潺的天井以內,一方搭建得小巧精美的戲台之上,一個約摸不過舞勺之年的小旦角身姿纖細,身材美好,開嗓之時,聲音如泣如訴,哀怨婉約,長袖善舞之間,蓮步輕搖,廣袖臨風,低眉點頭中,端倪生花,風情萬種,似怨似嗔似怒。
貼身小廝一臉地油滑樣貌,一雙小眼眯著,不著陳跡地打量了小旦角一眼,嘖嘖兩聲,掩掉眼底的幾分不易發覺的鄙夷和不屑,麵帶奉迎地輕聲叮嚀道:“秦小公子終究來了,咱家爺但是等你多時了,至於出來以後該如何做,想來秦小公子心中稀有,畢竟是被我家爺一手調教出來的,彆的的想必也用不上主子多教,可該提示的,主子雖說對公子放心,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咱家爺的脾氣,小公子也算清楚,可彆做了甚麼惹得咱爺不痛快的事兒來,不然,到時候主子如有甚麼失禮之處,就請小公子擔待了。”
而這位李三爺也夙來來者不拒,照單全收,至於彆人所托之事則端賴表情,行事猖獗無忌,令人捉摸不定,不過即便如此,也多的是奉迎他的人,大樹底下好乘涼,這位爺不辦事,能交好也比獲咎強,萬一哪天這位爺表情一好,給了三分染坊都能染出一幅斑斕江山出來,受益無窮。
臨著開闊荷塘的閣廊,一身著盤絲雲紋錦袍的青俊公子,懶洋洋地斜臥在鋪就一張金絲雲錦的紫檀軟榻之上,微眯著眼,一隻手枕著沉香木製的軟枕,另一隻手跟著入耳的清脆調子,似模似樣地悄悄地在紫檀斑紋上擊打著不大不小地拍子,眉宇之間有著幾分因為此時環境傳染而柔化的嬌縱和桀驁,氣質慵懶,一股天生的貴氣不由自主地流轉開來。
“嗯!”
台上委宛的聲音垂垂淡去,小旦角的戲份已經到此完了,徑直退場轉往背景,班主遵循事前的交代利索地改換上新的戲目,是一場報告男歡女愛的曲詞,唱詞露骨,多了幾分素淨和媚俗。
秦綿謹慎翼翼地開口,聲音糜弱酥軟又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活像一隻在仆人麵前撒嬌的矜持小貓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