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縱有百般手腕,對這類明知對錯,也不吝粉身碎骨的密意,倒是無可何如。
最煩人的是,好輕易尋摸著一二種子選手,卻總有民氣難測――
可惜曲青青晚了三年,這女子已經被她救下的大族公子歸入後宅為妾,蹉跎於婦人爭鬥。
曲青青是個最最心黑心狠的,是以也把世人神佛都想得心黑心狠。像無機那樣,給些許磨難是能夠的,就是那吞瞭如來的孔雀,不也撈了個“大明王菩薩”?今後修真界相見,總不至於喊打喊殺。
從深宅大院到挖苦茅舍,從錦衣華服到粗木麻衣,從食不厭精到可貴飽腹。昔日諸多慷慨善行幾無回報,昔日的良朋高座閉門不見,平常的好言誇獎全成惡語。那打小一道兒長大的婢子奴婢,要麼深受連累處境堪憐,要麼一鬨散了惡態百出。他那一對兒十二萬分聰明的後代一個冇看好,走失了,青梅竹馬情深意厚的表妹愛妻乃至一病去了,可說是一朝高台塌、人俱散。
青青安排的傀儡化作道姑,及時將其救起,又找了個山淨水秀、民風渾厚的地兒,一同餐風飲露、濟世救人,安閒清閒。
曲青青當然不肯放棄,也用心設想了更多難堪――教唆著昔日最心疼那小公子的祖母為著家中變故遷怒於他,設想那昔日最是端莊賢淑的大嫂宗婦捲了家中殘剩財帛逃奔,拉攏昔日受他恩德頗多的百姓挑事兒磋磨……
女子看似安靜地跟在道姑身邊三月,學了一身醫藥本領,青青本覺得她就該如許清閒而去,在“挽救百姓”這件事兒上獲得重生,隔個三五年就坐收功德便可,便讓傀儡適時隱了。
可惜,情之一字,向來不是對與錯,而是覆水難收。這女子一顆心給了出去,如何還能收得返來呢?便是斷念,也是死在了內裡,骸骨無存。
又有塞北一孤兒,天生佛性,無人教誨也未曾受甚麼感化,恰好從不食葷腥。本身活得艱钜,卻還秉承著“掃地恐傷螻蟻命,珍惜飛蛾紙罩燈”的善念。
如此風騷人物,恰好時運不濟,父兄五人捲入朝堂爭鬥,莫名入獄,不過三五日就說是人冇了,至此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