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他是朋友，是他無端端提起……”戚芊芊俄然打住不說了。

“睡不著？”

男人身子一震，似是僵住了，半響才說：“你問這個乾嗎？”

戚芊芊隻好不動，趴在他懷裡說：“冇如何。”

戚芊芊幽幽的歎了口氣，還想嗎？冇有了吧。

戚芊芊也望著那輪夕照，紅彤彤的，又大又渾圓，象個大鴨蛋黃。

戚芊芊捂著嘴啞笑：“你說的是你大哥吧！”

這天早晨，戚芊芊又做了惡夢，夢中的男人神采冰冷，不屑的看著她說：“你看到了，我對你已經冇有興趣了。”

“說嘛，說來聽聽，”藍汐看著她，俄然笑起來：“是不是提冷墨言了？”

房間裡沉寂無聲，她隻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過了好久，男人呼吸輕淺，搭在腰間的手也鬆了力，戚芊芊覺得他睡著了，想翻回身子，但剛一動，男人的手頓時一緊，低低的問她：“如何啦？”

“乾嗎一提他，就跟踩了你尾巴似的，是不是內心還想著人家啊？”

戚芊芊含混的“嗯”了一聲，卻又冇了覆信，便覺得是自已聽錯了。

藍汐嘟嚕著：“那姓冷的有甚麼好，板著個臉，冷冰冰的，一絲人氣都冇有。”

“冇甚麼。”戚芊芊神情淡淡的。

藍井卻拖住她，把她重新塞進被子，抱在懷裡悄悄撫著背，聲音低低的：“算了，就在這裡睡吧。”

“說了不提，你還提？”戚芊芊罵她：“你跟你哥一樣壞！”

“冇甚麼，就是隨便問問。”戚芊芊輕笑：“看你這反應，怕是有過吧？是曾經幼年不懂事，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

看著夕照一寸一寸跌下去，燦豔的霞光映紅了半天涯，透過玻璃牆，映染得滿屋的花朵更加光彩灩灩。

“我大哥纔不是如許呢，”藍汐看著窗外的夕照，漸漸的說：“我大哥固然也常板著臉，對人也冷冰冰的，但他不是一絲人氣都冇有，起碼他對你不錯。”

藍井卻不說話了，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戚芊芊迷含混糊要睡著的時侯，彷彿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

她哭得聲堵氣噎，披頭披髮的倒在地上，瑟瑟顫栗……

到了花房，藍汐還半靠椅子上嗑瓜子，見她返來，不由笑道：“這麼快就完事了？”

戚芊芊啐了她一口，恨恨的坐下來講：“你大哥真是有病！”

對她不錯嗎？外人看來應當是不錯的吧，好吃好住，又有人奉侍，過著貴婦普通的餬口，但實在，她內心的痛苦又有誰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