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錦帶掛吳鉤……”薛傲彷彿是結不了尾句了,難堪不已,唸的人也替他捏了把汗,悄悄替他想了一句,卻被他回絕了。
“多謝李大人嘉獎。”薛傲自小便怕作詩,現在好不輕易得人嘉獎,嘴角也可貴地扯了道彎弧。
場中彆人則聽著詩句與琵琶曲並行,最後尾音同時落下,感遭到這纔是繞梁三日之曲。
她的眼神從彩屏間的裂縫穿過,模糊見得華貴衣裳的一角在那廂挪動,和著軲轤軲轤的輪椅聲。他正往紫檀木大桌那邊去,再三步便能得見真人了。中間的韓淑微已忍不住捏住了柳初妍的手腕,乃至在她耳邊嚴峻地呼著氣:“表姐,他,他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男人。”
“是啊,是啊,左都禦史來一首!”
李杜師當即喝采:“好詞,好詞!子言的詞比以往更精進,與子盛相映成趣,兄弟二人的確令人戀慕。”
冇多會,薛談便從彩屏背麵出來了,第一眼瞥見的便是眉間一點硃砂痣,如流華閃動,雙眸如翦水,黛眉若刀裁,膚色白淨,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玉冠兩邊垂著綠色絲質攢花長絛,鄙人顎處繫了一個流花結。因著他坐在輪椅中,看不出高度,卻顯見偏瘦,穿一件烏黑色繡藍紋的長袍,白衣黑髮,氣質溫潤。如此美女,的確就是老天的對勁之作。隻可惜他天生體弱,麵蘊病容,不然他站起來,定是這六合間最完美的男人。
劉關雎聽得這邊嘖嘖讚歎聲,麵上有光,覷著薛談美好的側臉,想起方纔也見過一名美人姐姐,不知才情如何,轉過甚來:“初妍姐姐,你說你會五言七律,那便來一首吧。若寫得好,我也拿去裱上,與薛家哥哥的放在一處,日日品鑒!”
柳初妍遠遠瞧去,那宣紙上的字如行雲流水,丹青妙筆,一氣嗬成,暢快淋漓若蛟龍入水,似祥雲騰空,可貴信國公還寫得一手好字,讚歎不已。
李杜師正想考考她,何如想不到名頭,既然女兒提了,點點頭:“暮年便傳聞柳女人與府上的韓三女人的才情均是一等一的好,本日趁著小女生辰,我等不知可有幸賞得柳女人的詩?”
“好!”劉關雎且見美人柳眉彎彎如墨畫,笑容淡淡似水痕,聲音緩緩如珠玉,心頭便若被小貓兒撓了普通不能自抑,她未作詩便擊掌喝采。
柳初妍衝她嫣然一笑,已然和著吹奏的琵琶曲下筆:“粉胸繡臆誰家女,香撥星星共春語。七盤嶺上走鸞鈴,十二峰頭弄*。”
“秋霜日暮令媛誕,生來才名高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