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記豆腐坊的阿誰小學徒?”鎮子裡的大夫一愣,“當時那孩子送到我那邊去了,活不成了,我讓陳記拉走了!咋了,你熟諳那孩子?”
“大羅神仙?”劉王氏恨聲道,“我瞧著她像鬼!”
安易被那盆黑狗血澆的腦袋暈暈的,她本就有點腦震驚,再加上連著兩次輸血,身子孱羸,現在被黑狗血濕了身子,就覺著渾身發冷,她一把抹開臉上的黑狗血,將抽泣的小豆子拉起來,眼神淩厲的望向劉王氏:“劉王氏,我看在你養大我大哥二哥的份上,本不與你計算,想不到你倒是得寸進尺了!”
安易做肉餅的時候小豆子就燒火,兩小我說著話逗著趣,偶爾另有笑聲傳來。
安易三天冇去鎮子了,家裡就還剩下一點肉,安易扯了幾根小蔥,剁了餡兒,包了肉餅,在油裡炕了,做成內裡外酥裡嫩的肉火燒。
“嗷嗷!”隔壁鄰居家的黑狗子在門外叫了兩聲,劉王氏看著那黑狗,一下子內心有了主張。
安易臉上身上滿是黏稠的黑狗血,眼神淩厲,一步步的逼近劉王氏,劉王氏內心有些驚駭,但是還是嘴硬說道:“你底子不是我們家蘭花,你這個厲鬼,從速讓開,不要再纏著蘭花!”
“我不是劉蘭花,那我是誰?你說我是鬼,我為甚麼不怕黑狗血!”安易沉聲說道,一步一步的逼近劉王氏,“是你內心有鬼,覺著彆人也是鬼罷了!”
將大夫送走,劉王氏在廚屋裡熬著藥,一邊熬一邊深思劉蘭花的詭異之處,從回籍來的各種折騰與板滯到現在的無所不能,劉王氏一下子拍了大腿:“對,就是鬼上身了,必然是!”
那日安易拔劉石頭身上鐵棍子的時候,劉王氏遠遠的也瞧見了,那一身血漬眼神可駭的模樣,不是鬼是甚麼?
劉王氏一怔:“那萬一讓人給救活了呢?”
安易剛做好兩個肉餅,正籌算先給鳳卿塵端去,一出門,就聞見了濃濃的血腥味,安易剛昂首,一盆東西就兜頭潑了下來。
前麵柴房裡,鳳卿塵聞著那肉餅的香味兒,聽著兩人說話逗笑的聲音,微微的皺眉。
“孃親!”小豆子驚喊了一聲,拿著燒火的棍子就跑了出來,朝著劉王氏身上就掄,“讓你欺負我娘,讓你欺負我娘!”
“何方怨鬼,速速分開!”劉王氏腦門上身上貼滿了符咒,端著一個木盆,對勁的望著渾身黑狗血的安易,“可不準再纏著我們蘭花,從速滾蛋!”
劉王氏一把抓住小豆子手裡的棍子,嫌棄的將他推倒在地上:“小野種,跟你娘一樣貨品不知好歹,我這是救你娘曉得吧,你娘讓鬼給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