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便可進城,隻怕進宮要半夜了。郡主先歇息,到了,奴婢再喊您。”秋棠的神采規複了普通。
慕雲夕頓時有種不好的感受。縮回馬車,秋棠夏荷也正放下窗簾,想必也曉得了內裡的環境。二人正襟端坐,一臉嚴厲。
慕雲夕的眼睛在兩人臉上晃來晃去。秋棠看似溫婉,實則沉穩精乾,夏荷,就是眼角一顆痣的美女安溫馨靜的,看似靈巧,實則不然。終究鑒定,都不是簡樸的主兒。
兩個宮女坐在慕雲夕的劈麵,眼觀鼻,鼻觀心,時不時給暖爐填塊炭甚麼的,把馬車內弄的暖烘烘的,卻不收回一點聲氣,最大限度的降落存在感。但慕雲夕清楚,隻要她稍有行動,兩人必然會有反應,從各個她不發覺的角度看她,但絕對不會與她對視。這麼專業,必然是專門練習過的。就像現在,她盯著她倆看,兩人則垂著頭,很有默契的侍弄動手裡的東西。
“請大人息怒。”小兵點頭哈腰,卻還是拿在手裡當真看了半天,這才屁顛顛的出來覆命。
“娘娘到了夏季,這身子自是比不得夏季清爽的。夾答列曉”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俄然,城樓上的燈火全滅了,四周頓時墮入暗中,喧鬨的可駭。隻要幾匹馬吐著白氣,大抵是行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煩躁起來。
靠,如何不是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宮女呢?
慕雲夕看了看秋棠夏蓮二人,她二人也彷彿非常同意。
“郡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叫秋棠,她叫夏荷,奴婢二人都在慈寧宮當差。”秋棠說的“誠惶誠恐”,麵色卻安靜。
這不是天賜良機嗎?慕雲夕壓住心頭的雀躍,儘力使腔調安靜,“嗯,就依李侍衛。”
“兩位姐姐如何稱呼?在哪個宮裡當差呢。”找不到門路,慕雲夕頭悶得慌,學著宮廷劇裡的對話裝模作樣的問道,指不定能套出甚麼。
“太後孃娘這麼多年可曾提起過我?”慕雲夕比較體貼重點。目睹著走到官道了,馬車越走越快。最好老太後不記得她了,到了宮裡,一問三不知,不是被戳穿了?
慕雲夕翻開窗簾一看,公然到了城門口,城樓上一個保衛打扮的人正在扣問。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等慕雲夕迷含混糊醒來的時候,馬車內已經點了燈籠,粉紅的光溢位來,更顯得格外的喧鬨。
過了一會兒,城門開出一條小縫。一個兵士快步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