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踢到一物，似是凳子，閻錦頓住腳步，不再往前走，黑暗中，除了她的呼吸聲外，再不聞其他聲音，她閉上眼，悄悄等候。

啥？他冇出息？六合間另有比他更有出息的人麼？他不小了？意義是他很老？他不過二十四五，那裡老了？恰是大展技藝的大好時候好不？

“哦？”莊隱漫不經心的看過來，手指悄悄閒逛，隨時籌辦脫手的模樣。

車伕雖不解，還是應了，馬蹄聲起，不過一會兒便去得遠了，閻錦拎了承擔，提氣便往城裡掠去，少頃，人已停在一條冷巷口，離巷口不遠處，立著一座小院，她的目光便落在小院那方。

閻錦看在眼裡，神采略微龐大，她從不信賴所謂愛情，所謂刻骨銘心，所謂不成落空，那些強握著不肯罷休的東西，總有它放不了手的來由在，她向來複蘇，不肯胡塗一點，不肯放縱一點，哪怕一點點，她也怕，怕一旦放縱，便回不了頭，一如那年。

——刺殺後妃，乃是大不敬，她會不會感覺他不孝？

－－－－－－題外話－－－－－－

閻錦笑著點點頭，目光瞧向那大門處，她在門外已有小半個時候，那人卻並未呈現，她搖點頭，對青竹道：“你歸去吧，我這就走了。”

百裡墨渾身一冷，俄然不敢看她，腦筋裡不竭冒出一個個不好的動機來，將他全部腦袋填了個滿。

“公子恕罪！當時我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本想尋機遇給公子賠罪，哪知一向冇有尋到好機會，本日得了機遇，便巴巴趕來了，公子若要打殺我，我亦冇有涓滴牢騷，隻那二皇子府，怕是再不好進了。”閻錦躬身道，一副忸捏無法的模樣。

莊隱眸光一深，終究倒是道：“能夠，月娘辦事，我倒是極放心，東籬！”

一瞬而起的殺機一刹時又落了下去，屋子裡靜了下來，莊隱坐在榻上，袖擺微揚間，模糊現出一隻猛獸來，那猛獸纏在他身上，鬼麵獠牙，隨風翻飛間似要奔湧而出撕碎儘統統，如同惡鬼。

“是。”閻錦又是一禮，端得是恭敬至極，禮罷便悄聲退了出去，屋裡靜了半晌，俄然響起一道降落的男聲。

——她會不會感覺他傲慢？

馬車穿太長街，駛太冷巷，垂垂出了城，城牆之上，城下看不見的處所，一道墨影站在那邊，不錯眼的瞧著那垂垂遠去的馬車，唇角緊抿，麵龐冷峻，在他身後，一身穿官服的男人吊兒郎當的立著，嘴角含著笑。

她乾脆的一句話落進耳裡，他滿懷的衝動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涼了個透辟，內心悶悶的，似被人揪住了心臟普通，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