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仁懷開首,連續又走出幾個官員來,恭請聖命,其意無外乎‘請陛下準二皇子殿下出征’之類。
一散了朝,百裡墨便出了宮,直奔府門而去,連身後喚他的官員亦不顧,陰沉的神采直回了府亦未減緩半分,反倒越見陰沉。
這話驚了滿朝官員的同時,亦溜進了後宮裡去,一時候,前朝後宮皆心機浮動,一場看不見的硝煙已撲滅,將成燎原之勢囊括全部大梁。
幾人一驚,此中一個魁偉男人當場便站了起來,急道:“殿下!您要放棄嗎?如果現在出了京,便再也回不來了!”
百裡墨抬手,止了他們的話,他們皆是與他一起出世入死,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兄弟,他們比任何人都知天子待他之心,他亦知他們待他之心,隻是……
百裡墨抬眼瞧了上首之人一眼,嘲笑一聲,跪地領命,“兒臣領旨!”
聞聲她開口相詢,粉衣宮女鬆了鬆眉頭,上前道:“娘娘,陛下命二皇子領兵前去安陵,不破齊國不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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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將軍!話可不能胡說!免得咬了舌頭!”孫乾冷了聲。
聽她這般說,木喜稍定了神,倒是安慰道:“娘娘,誠王畢竟不是……若他……”
宮裡之事他剛出宮門時已傳遍都城,幾人聽他這般說,頓時皆變了神采。
她知她的意義,倒是一歎,拉著她道:“澤兒雖不是我兒,但好歹哺育多年,便是將來他……亦不會對本宮如何,他自來好麵子工夫,本宮倒不擔憂,若他敗了,本宮纔是永無出頭之日。”
“五皇弟!”百裡靳皺眉,溫潤的臉上微露不喜,卻也不過一瞬便掩了去。
“不必。”他不放心,也不知她究竟如何了,可有……想他?
“二位皇弟莫要惱,此事自有父皇定奪。”賢王百裡昀笑著道,那笑極淡,隔在他那張嚴厲呆板的臉上就好似隻是牽了牽嘴角普通,不但讓人感受不到高興,反倒是讓人更不喜,比方永興帝。
周仁懷神采一變,勉強笑道:“趙將軍謬讚!下官自知才氣有限,哪敢將這大事攬上身?若說這大梁另有誰有本領將那齊國滅了,當屬二皇子殿下無疑!”
“四皇兄,二皇兄既是大梁子民,當為大梁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豈能因為是皇子而變?二皇兄軍功無數,若由二皇兄領兵出征,定能大獲全勝!”百裡澤跨步出來,道。
陳貴妃斜了她一眼,責怪道:“莫要胡說!本宮怎會……隻是眼下陛下身子敗了,那些人定也會蠢蠢欲動,本宮如果不早做籌算,若她們得了勢,本宮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