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錦一怔,待看清那人模樣,神采快速變了。
那女子麵上帶上了氣憤,音量也大了幾分,“若不是穀雨使壞,二皇子如何會拿花瓶砸你!你也不會受傷了!”
女子覺得她在悲傷,支吾了一會兒,方道:“前些日子二皇子不是賞了你一吊錢麼,還誇你做事勤奮,我們都戀慕你呢,二皇子但是很少誇人的,穀雨因著這事,心頭不利落,就將你給二皇子送的蔘湯換成了燕窩,二皇子本就不樂意待在廟裡,一個氣急,纔會砸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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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錦點點頭,嘴角微微扯了扯,似笑了一下,“頭另有點暈,我想再睡一會兒。”
“她,做了甚麼?”閻錦垂下眼眸問道,髮絲垂下,遮了臉頰,從中間看,顯得脆弱而不幸。
說到最後,已低不成聞。
閻錦一歎,開口道:“青蘭,讓她們出去吧。”
閻錦眼眸快速睜大,不成置信地看著盆裡的女子,水波泛動,盆裡的女子也一樣不成置信地看著她。
那女子朝她眨眨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那女子聞言,點點頭,扶著她躺下,一邊道:“你好好養著,不必焦急,二皇子那邊有我們幾個服侍著呢,等你冇事了,再去服侍吧。”
待看到她光著的腳,神采一變,眼神含著抱怨,脆聲道:“青玉,你如何冇穿鞋?纔是仲春,還冷著呢,可彆剛醒,你又受寒倒下了。”
身後那女子的聲音傳來,帶著體貼,“青玉,你如何了?”
閻錦坐上木床,那女子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見她不說話,欣喜道:“你也彆放在心上,畢竟冬雪跟穀雨是已故的皇後孃娘放在二皇子身邊的,天然看我們不紮眼,誰讓我們是貴妃娘娘送的呢,現在娘娘正得寵呢,指不定就……”
閻錦定定神,很快安靜下來,她甚麼風波冇見過,還不會將這點事放在心上,雖是如此,內心的驚濤駭浪還是未平。
一張年青的女子臉龐映入視線,額頭上纏著白布,模糊有一絲血跡溢位,膚色慘白,嘴脣乾裂,長得清秀,一頭青絲如瀑,半遮著臉頰。
這不是她!
閻錦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那女子走到桌邊,抽出一條帕子來,打濕了水,擦起了桌子,聲音放得很輕,似怕擾到她。
“穀雨如何了?”閻錦眸光一轉,不動聲色地問。
女子神采放鬆下來,走過來扶著她,一邊往床邊走去,一邊道:“你嚇死我了,我還覺得你醒不過來了,剛把你抬到這兒的時候,你氣兒都快冇有了,穀雨嚇得半死,這幾早晨老是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