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敞亮的屋子裡,一儒衫老者正襟端坐,手握《孟子》,點頭晃腦,劈麵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年端坐著,當真聆聽。
一陣風起,攜殺意而來,閻錦後退一步,回過神來時一人已在麵前,脖子上則架上了一把劍。
“劍能夠收了麼?”
“咳咳……”
“你有甚麼目標?”
一個粉衣女子突入視線,那人嘴角抿起,握緊手中劍,嚴陣以待。
他在弘文書院已有三天,當初也是陰差陽錯纔會出去,若不是有個小毛賊替他頂著,他早就被髮明瞭。弘文書院妙手很多,他又受了傷,底子冇法自行分開,若持續留下,他怕是也活不了多少光陰,麵前的女子恰好說中了他的心機。
“你想去哪?”
閻錦腦中俄然閃過這麼一個字,固然麵前的男人一臉冷冽,極不友愛,固然她的脖子還被他拿劍架著,她還是晃神了。
閻錦抬眸,望進一雙沉寂如淵的眸子裡,冰冷無波,冷酷至極,也,無情至極。
一人隱在枝椏間,閉目養神,暖和的陽光灑落枝椏間,模糊可見那人精美的臉龐,如果忽視掉他左手握著的那把還在滴血的劍,以及那人一片濡濕的右肩的話,單單那一張臉,能讓很多女子淪亡。
閻錦站在窗前,淡淡的看著他,雖甚麼也冇說,百裡墨倒是無端的心虛,低頭咳嗽一聲,昂首時壓著不滿道:“曉得了。”
“我能帶你分開,你感覺,你還要殺我嗎?”閻錦勾唇,她有自傲,他不會殺她,無關其他,不過直覺罷了,而她的直覺,一貫很準。
悄悄的咳嗽聲響起,在這沉寂的角落裡格外清楚,咳嗽之人該是也曉得,一聲咳嗽後便再無聲響。
閻錦將書袋遞給百裡墨,自行站去了一邊,百裡墨抱著書袋進了屋,疏忽屋裡向他投過來的各種目光,端方坐好。
“先生!”
出了百裡墨讀書的院子後,閻錦便漫無目標的晃,弘文書院景色雖美,卻也入不了她的眼,她出來閒逛,純粹打發時候,不知不覺走到一座偏僻的院子,她本想調頭歸去,卻透過半掩的門瞥見角落裡滴落的詭異色彩,一時奇特,便進了院,誰知還未走近,便發覺到一抹極濃的殺意。
“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今有仁心仁聞而民不被其澤,不成法於後代者,不可先王之道也……”
閻錦腳步不斷,回道:“去給你找藥,不會逃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