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村正隻好照實交代,說道:“老方頭那兒子患的病是心疾怔忡之症,需得服用蘇合香丸纔可病癒。”
她剔了剔指甲,目光挑釁地看向薑辭,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也算是你們的嬸孃,更不想難堪你們,本日跪下來給我叩首賠個不是,再把你們魚簍裡的魚都給我們家慶兒,便也罷了。”
在旁人看來,就彷彿她被人戳中了苦衷。
薑年年卻趕在她麵前狠狠“呸”了一下,噁心道:“年年要被你臭死了!”
劉氏獨自走到薑辭麵前,抬手就要扯住薑年年的衣領,小雪糰子不甘逞強,探出小腦袋一口咬住劉氏的手指頭!
劉氏極力抽脫手指,正要破口痛罵。
邵村正得了號令,重新回到幾人近前,目光落到方豫身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說道:“老方頭,你也是死性子,你若想要蘇合香丸,那位朱紫手頭上也多得是呢。”
誰讓他們是冇權冇勢的孀婦孩子。
村正一番話說下來,薑年年都怔住了。
劉氏想著,咂摸著嘴,彆提多麼對勁了。
粉雕玉琢的小女人,聲音脆生生的,縱是不饒人的村民聽了,腦筋一轉,略一細思,都感覺有幾分忸捏。
“這……”邵村正不好辯駁,他又打心眼裡有些怵方豫,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話。
忽而,劉氏將目光移向薑年年幾人,似笑非笑道:“倒是有些人,嘴上說要換魚,也冇見拿藥出來啊,彆是冇有藥吧……”
“如何著?你們想通了冇有?想通了就給嬸孃磕個頭!如果不想叩首——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村民們頓時聚到一起,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隻是想問問朱紫們,你們垂釣的處所但是在村口西麵那條河邊?這條河並非無主之河,而是我們方東村的財產,幾位朱紫如果常居本村,天然說不得甚麼,可你們終償還是外人,妄動村裡的財產,這就分歧適了。”
聽到這一番話,劉氏內心舒坦極了。
……河道天生地養,她疇前作為瑞獸都不敢強行據占一條河道,這群人好大膽量哦。
畢竟聞肅也是真死了呀,薑雙月可不就是孀婦嗎?這輩子還能再嫁出去嗎?哪家的郎君會要一個二手貨?縱使頂著長公主的名號,不仍舊被趕出都城,還不如她過得好!
小雪糰子軟乎乎的腮幫子被氣得鼓了起來,好似一條脹起來身子的小河豚,圓鈍的大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村民,即便內心驚駭極了,還是昂揚著小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