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涵天，為甚麼，為甚麼你老是不讓我好過？為甚麼？”聽著，舞著，笑著，卻也淚著。

宮中任何一個妃子，一天的消耗就夠平常家百姓半年的餬口用度了。莫非……她不敢往下測度，不，長坤不是那麼昏庸的君王。

心，頓時格登一跳，“甚麼？”龐大的眸光裡儘是糾結與衝突……

一小我對一桌子甘旨好菜，那份苦楚可想而知。即便再餓也沒有胃口，無從下筷。她提起銀製的雕花酒壺，悄悄斟滿了兩杯，一杯舉在手中，一杯放在劈麵，對著那杯酒微微一笑，“剋日過得可好？來乾一杯，這是我照著你所釀的桃花酒的味道釀的，償償。”說完，便一飲而儘。

鳳涵天微微點頭，一股酸楚湧上心頭，他輕攬她的腰肢，縱身一躍，兩人身材輕巧的離了地。竟然與這晶瑩的雪花一同飛了起來。

“這是真的嗎？”淚水，俄然止不住落下，他微微看著她，充滿了垂憐之意。

他悄悄的抬起雙手，將她的手握於掌心，暖和，刹時浸滿了滿身，“這不是虛無，這是實實在在的，讓我許你一世暖和，可好？”

鳳涵天微微點頭，“天下之大不幸人這麼多，就算故意安設，那裡又能顧得全？免不了有遺漏之處。”

大雪紛飛的大年夜裡，兩人並肩走在這個淒清的雪夜裡。固然曆經了風風雨雨，她卻仍然那麼天真。天下之大，浮世萬千，江山沉寂，改朝換代，沒有哪個帝王能夠締造出一個大同的天下。但是她老是固執的去做著，這是她的與眾分歧之處，也是她的敬愛之處。可卻也是兩人之間一道看不見的隔牆。

“若你感覺這是夢，我願永久陪你做這個夢。”

至此今後，樂長坤就很少來清靈宮了。如果有甚麼事也隻是讓宮人來傳傳話，一時候，樂清靈感覺她與弟弟之間冷淡了很多。令她稍覺欣喜的是，那次的促膝暢談，她的話，長坤還是聽出來了，並付諸了實施。對於弟弟的冷淡，樂清靈並未放在心上，隻感覺是他長大了，有了本身的主意與思惟，是以不在依靠於她，這於射月，於長坤於她，何償不是一件功德呢？

寒冬的最後一天，各個宮中都是載歌載舞，歡度新春，隻要樂清靈一人，在清靈宮裡，自斟自飲，自說自唱。這些日子孤傲慣了，倒也樂得其在。隻是心閒下來的時候，老是會想起他，想起他時，心老是會模糊作痛。

呼呼的風聲仍然在嘶嚎，一襲月紅色織錦衣袍，掠過幽幽的燈光，緩緩落在她的身後，“你又何曾讓我好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