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鬼本是死囚,被何老從刀下救了出來,這條命也賣給了花爺。
何老頭望著麵具如有所思,輕聲對力鬼說道:“你去城衛司,調一百精銳過來,趁便帶著老爺的令符去開啟天罰。”
“月嬌不過是雍錦坊小小樂女,不知大人在說甚麼。”
夜叉兩字從何老口中傳去,四週一片倒吸寒氣的聲響,世人臉上神情不一,有人惶恐、有人鎮靜、有人駭怪…
月嬌感覺這幾近是一種諷刺,就像街頭上扣著腳丫懶洋洋地曬太陽的糟老頭,搖身一變成了劍宗宗主普通諷刺。
“不要擔擱我時候。”被雨打濕的頭蓬諱飾了大半張麵具,夜叉冰冷而略微沙啞的聲音從雨中傳來,他順手將手上頭顱拋在火線的地上,在帶著鮮血的頭顱在地上轉動幾下,最後逗留在雨中:“分開者活,留下者,如此人!”
一樓下,七八個配房門齊齊翻開,統統護院家勇都朝院子中心湧去,一個個刀劍出鞘,臉上儘是鎮靜的神情,彷彿是在山中呆了無數年,終究遇著一個仙顏女子的匪賊。
輕碎而安穩的腳步從濛濛細雨中傳來,守門的男人筆挺地站在大門前,警悟地將目光投向火線,手天然地搭在刀柄上。
“嗯,曉得,你去上麵呆著。”花司長說完便端著酒向月嬌走去:“北方有才子,絕世而獨立,好一個天仙子。”
兩柄不敷二尺的直刀橫綁在夜叉後腰,不太長但也不會影響分毫行動。
“不消!”
這些女子都是花司長從從各個樂坊、官方彙集起來的美人絕色,花司長表情好了的時候會來,表情不好的時候也來,表情不好不壞的時候更是要來這裡開上一場無遮大會。
何老有個風俗,喜幸虧淩晨天光未亮之時起床練一些攝生的拳,力鬼也向來冇見過何老脫手,用何老的話說:上了年紀,就喜好慢一點!
“你朋友中另有這號人物,看來今晚收成不小。”
屋外,細雨纏綿,跟著夜風悄悄拍打著窗欞。
月嬌握著拳頭重重地打在對方胸膛,花司長身上那層層疊疊的肥肉隻是不輕不重地顫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