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點了點頭，指著跪在地上的車伕和雜役問道：“你們可熟諳這些人？”

“王增勝，你既然是王元寶的管家，那本官問你，你可曾參與左藏庫物質盜賣之事，若敢有半句謊話，定不輕饒！”顏真卿大聲說道。

看著麵前的這兩個二貨，王元寶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

另一名庫丁接著說道：“大人，有幾次小的看到，他們運走的貨色特彆多，光馬車就有幾百輛！”

“如何不曉得？前些年，草民們常常去左藏庫。”石小蛋戰戰兢兢地說道。

方纔劉大人帶我們去看了唐發商隊的車輛，才曉得那不是戶部的車輛，而是唐發商隊的！”

“草……草民張……未成。”張未成嘴唇顫抖著，儘力想把話說直溜了，卻如何也辦不到。

“大……大人……草……草民是車……車隊頭領”。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人語無倫次地說道。

“店主老爺，我們可冇有作偽證啊！”石小蛋不平氣地說道。

幾個庫丁站起來，走到車伕和雜役麵前，細心看了看，此中一人脫口而出：“這不是石小蛋和王小七嗎？你們如何也在這裡？”

“張未成，王增勝說你參與了左藏庫盜賣案，可有其事？”顏真卿問。

“我們雜役的首級也是這麼說的，但隻給了我三百文。”王小七說道。

那管家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回大人，草民乃是王元寶老爺的管家王增勝，這些都是商隊的頭領、賬房另有文書。”

世人這才明白，這群證人也來自於唐發商隊。這此中，就有先前的那名管家。

“姓甚名誰？”顏真卿問。

他們老是挑夜深人靜的時候行動，車子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劉晏上前一步，向裴冕拱手施禮後說道：“裴大人，這幾位便是左藏庫的老庫丁，他們也曉得一些關於唐發商隊的事情。”

“大人，這是第二批證人。”令史拱手說道。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起碼有二十次！”石小蛋大聲說，“對了，有一次我們車隊的首級跟我說，運完這一趟就不運了。那次，他給了我足足一吊錢。”

管家趕快叩首，說道：“大人，草民隻是管家，並未參與盜竊之事。”

王元寶冷哼一聲，罵道：“賣主求榮的狗東西！老夫算是瞎了眼，養了你們這群白眼狼！”

裴冕微微點頭，神采嚴厲地問道：“爾等又是何人？”

這時，劉晏帶著幾名左藏庫的庫丁倉促趕到。

世人聞言哈哈大笑。

“大……大人，草民確切傳聞過一些。那……那都是我們老爺和商隊頭領做的，草民……草民真的從未參與，求大人明鑒！”管家一臉驚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