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威脅打單於我,我豈會豬油蒙心,投奔安祿山那老匹夫?”
作為代理右相的裴冕神采凝重,目光果斷,彷彿統統都在他把握當中。而李俶的臉上,時而有些鎮靜,時而又是擔憂,總感覺心中有些不平穩。
如果再呈現甚麼不測,他和京兆府一乾人等的頭顱,還不敷龍武衛和神策軍砍的。
“城中有多處奧妙據點,用於藏匿職員和物質,但顛末李浚府尹和李藏用將軍的圍殲,大部分已被摧毀。”
如果吐蕃趁機北上、東出,進犯安西、隴右、劍南,乃至勾連南詔,那就成了大唐西部最大的禍得了。
“太子殿下,罪臣情願詳細說出安祿山叛軍的環境,特彆是城中餘孽的擺設,另有與外界勾搭的黑幕。”張垍叩首說道。
張鈞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李亨,莫要再費口舌,我張或人既已跟隨大燕天子,就冇籌算轉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鈞,你這個叛賊,竟然另有臉說我!聖上和太子殿下對我們張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冇想到,你竟然投奔了安祿山,還將我拉下水!”張垍回罵道。
李亨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裴總憲,那就勞煩你去安排吧。”
大堂內燈火透明,張垍、張鈞、闞韜和李克渝等一乾犯人被押送在堂下。
他想了好一會,一時卻難以決定。
這一次,他不敢再說尚公主之類的話了。
宵禁的號令下達以後,整座都會一片沉寂,隻要金吾衛軍士巡查的腳步聲在街道上迴盪。
“罪臣願將所曉得的統統都奉告殿下,念罪臣乃聖上駙馬的份上,隻求殿下能恕罪臣一死。”
裴冕領命後退回坐位。
現在,暗藏任務失利,非論本身開不開口,留在洛陽城中的家眷都會被安祿山斬草除根。安祿山此人向來心狠手辣,這類事他鐵定做得出來。
他忍了忍,轉向闞韜,嗬叱道:“闞韜,你身為大唐甲士,當知忠義二字?你竟然助紂為虐,背叛天下,為禍一方,現在有何話可說?”
京兆府四周早已戒嚴,兵士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將全部地區圍得水泄不通。火把熊熊燃燒,映照著軍士們冷峻的臉。
“安祿山老匹夫企圖借吐蕃管束朝廷兵力,以便其在中原疆場肆意推動。”
明天傍晚,李亨騎馬顛末宣陽坊時,竟然遭到了不明職員的行刺。是以,今晚出行,保護的力量增加了幾倍。
馬隊在前開道,步兵緊緊環抱車駕。這些衛士個個身姿矗立,目光警戒地掃視著四周,恐怕再呈現任何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