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目光重新移到了那鍋湯上,他平複了一下呼吸,重新翻開了灶台的火,鍋裡的水很快便再度升溫,逐步翻滾沸騰起來。
季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漸漸撐起了身子,倚靠在了床頭。安淳本來已經做好了親手喂湯的籌辦,卻不想季淩此次直接把碗接到手裡,也不消勺子,就著碗沿輕呼著就喝了起來。
安淳長舒了一口氣,等他回過神來,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但他冇去理睬,隻是站在床前,定定地看著陷於甜睡中的季淩。
安淳見過他們,但是在甚麼時候?在甚麼處所呢?
他的手裡還拿著熬湯用的作料,還冇來得及下鍋,鍋裡的水倒是已經沸騰了起來。
他把藥帶到廚房,用菜刀柄順次把藥粒壓成了粉末,重新裝回了小瓶子裡,並且清理了現場。
明顯,現在的他已經冇有任何精力去熬甚麼所謂的湯了,他的大腦還定格在重生前最後看到的畫麵。
這會兒安淳的頭又開端疼了,彷彿有甚麼東西被束縛在他的腦袋裡,此時現在正在抓著空子用力地往外鑽。他越是考慮季淩的事情,頭就越像是要炸開了普通的疼痛難忍。
或者……本身或許隻是恍了一下神,比來壓力太大,不自發往最壞的方向產生了臆想。他之前不就做了一個非常實在的夢嗎?
毫不能讓事情生長到那種境地,安淳被負麵情感添補的腦海裡隻餘下了四個字:必必要贏。
特彆是阿誰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麵色冷峻,氣場實足,隻是安淳看清他時,卻感覺有些怕,另有些莫名的恨意,和難以言喻的架空與討厭感。
安淳又用筷子略微蘸了蘸,放進嘴裡,也冇有任何違和的味道。
安淳把作料儘數扔進鍋裡,卻關上了灶台的火。
那畫麵很刺激,也明示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也難以消化的究竟:季淩他本人,就是遊戲第九回的“暗害者”。
“我給你熬了點湯。”他直視著季淩,腔調平和。
如許就好。安淳在內心對本身說道。
而另一邊,本應當在藥物感化下深眠不醒的人,卻漸漸展開了眼睛。
“騙子。”安淳不自發喃喃出聲,眉頭早已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但他並不敢鬆弛神經,他用最快的速率去客堂拆卸到了座機的電話線,季淩的右手還冇有知覺,是以構不成甚麼威脅,他隻把季淩的全部左小臂纏在了床頭,纏得很緊,又用了很大的力量結了一個死扣,包管冇有強行擺脫的能夠性。
但此次他的擔憂彷彿有些多餘了。季淩的臉上很快便暴露了睏乏的神采,他合上眼,就著睏意很快便進入了深眠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