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她手中傳來的力道,老是帶著安七特有的溫度。肌膚相觸間,白沐在想。
快來把我摘下。
她說好,因而,沿著街邊緩緩前行,找了一家婚紗店,選中了一套婚紗,穿在身上美美的轉了一個圈,就像哪家的小仙女,下凡了。
以是啊,這天下隻要白沐有如許的邪術,能為她趕走疾病和內心的傷痛。
他們去了廣場,安七說要給他做一頓豐厚的晚餐。他們安步在柴米油鹽當中,選了一條魚,一塊牛排,和一些蔬菜。
她的嘴角不自發的上揚,那條名為夢的大魚,迴旋在萬裡高空,時而收回叫聲,時而用龐大的尾巴拍打出浪花。
安七笑了笑,直白的說出了心底的答案。
如果要死,他會挑選比她先死。
白沐站在中間,看著安七的側臉。高處一縷陽光灑了出去,穿過安七的黑髮,從耳後落在那些琴鍵上。
“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模樣。”
安七結婚了,在阿誰溫馨又充滿陽光的午後。
就像是專為安七籌辦的。
在太陽暉映不到的空中下,安溫馨靜的,與泥土為伴。
“我也想,特彆想...我設想你的粉色號衣,實在是紅色的。”
直到現在,也是如許。
她在火線走著,白沐悄悄的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了一句。
“這個?”“嗯。”
是否能變得更固執一些。
他說...
有行人停了下來,側耳聆聽。
臉頰傳來一滴溫熱,它順著安七的臉頰緩緩而下,從脖頸探了出來,想流到心口上。
安七搖了點頭,回:“你在我身邊就好。”
她坐在那,指尖輕巧遊走在吵嘴鍵上,美好的旋律清脆的飄進他的耳朵裡。
她眼角的紅痣還是素淨,比光都還亮了些。
這世上冇有誰曉得安七即將死去,但白沐曉得。
她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手指著高處,對他說。
白沐問她,婚禮這麼粗陋,連婚紗都冇有,隻要一對戒指,會不會很倉促。要麼,我們略微辦濃厚一點。
廣場內的聲音還帶著夏天的氣味,她聽到了背後有人的心在狠惡的顫抖,是那種巴望擺脫束縛的心跳聲,是白沐的心跳聲。
這世上冇有誰認得安七,但白沐認得。
是否能伴著他走過將來的春冬寒暑,直到他老去。
白沐曉得的,這世上隻要個叫安七的女人,她叫做安七。
然後迎著風飄搖,迎著風花枝招展,迎著風,奉告白沐。
你看,日暮落日照在她的背上,拖長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