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一股暴風驀地灌了出去,屋裡的油燈一抖全數燃燒。鋒利的風聲突然變大,彷彿就在耳邊嚎叫,冰冷的風像刀子一樣刮過皮膚,又冷又疼,夏滿不得不扭頭閉眼。
夏滿道:“冇有體例嗎?”
自從有了灼華,夏滿用甚麼,都帶著淡淡的桃花香。包含沐浴的香脂,也是灼華用了桃花熬製。
難怪這裡的屋子大多都是平整的磚頂,本來是為了防風災。
“哎喲,開門,快開門!”堆棧老闆倉猝號召伴計將木板又一塊塊卸了下來,翻開了木門救人。
過了不到一刻鐘,風起了。
但是入城以後夏滿卻有些絕望。這裡的修建幾近都是一層,簡簡樸雙方剛正正的平房,黃色的磚牆,木頭的窗戶和大門,他們的屋子房頂也不是尖頂,而是平平整整的,很多人家在房頂牽了繩索晾曬衣物和鹹菜。
屋子裡關了窗光芒本來就不好,油布一封就像夜晚,老闆不得不點起了油燈。
夏滿獵奇,跑到堆棧大門處往外看,老闆還在前麵喊:“小女人彆亂跑,把穩一會兒風把你捲走嘍!”
她跳到他的身上:“我也看看。”
中原最可駭的就是風災,暴風一起,肆無顧忌,風就像某種可駭的鬼怪普通刮過,滿天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風帶起黃沙和碎石,劈劈啪啪的打在窗戶上,像是下起了龐大的冰雹。
“朝廷會開糧倉賑災,不過如果哀鴻太多,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感化不大。”宇文墨耐煩的和她解釋,“哀鴻太多,餓死的人屍身腐臭又會帶來瘟疫。朝廷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防、治二字罷了。”
“這白毛風在我們這裡,是對風災的一種稱呼。”老闆笑道,“白毛風,黑毛風,另有妖風。白毛風裡沙子中間夾著細雪粒,颳起來就像刀子,黑毛風一起鋪天蓋地甚麼都看不見,六合間黑茫茫的一片,至於妖風那可了不得,所過之處甚麼東西都被捲上天,連木頭房頂都保不住。以是咱這裡大多都修有地窖,就是為了妖風來的時候避災。”
他們的頭髮都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色彩,灰撲撲一片,一拍身材,就像被麪粉覆蓋了普通。
夏滿不解:“這是在做甚麼呢?”
他說:“叫青黛給你把頭髮弄乾。這麼凍著會頭疼。”
木質的大門關好上閂,內裡再用長條木板卡著插槽一條條拚好,大門可謂封得嚴嚴實實。
老闆道:“這窗戶封上油布,是為了製止一會兒沙粒進屋子。這風一起,如果冇關好門窗,咳,那的確就像被沙子淹冇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