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彷彿翻開了甚麼開關一樣,顧霞兒是不再叩首了,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麵就跪著爬到紀老太太炕前,緊緊地抱住了紀老太太的膝蓋。
“罷了,這是我的冤孽。讓他們都出去吧。”紀老太太就道。
走在前頭的是江氏、顧雷兒和顧雪兒,前麵跟著顧霞兒和江興龍。江興龍不良於行,是被一個結實的婆子用輪椅推著出去的。
“姑母不消為我擔憂。……比在家的時候還安逸很多,隻是照顧……”說到這,顧霞兒緩慢地瞟了江興龍一眼,“公公和大姑姐都疼我,隻要照顧相公,家裡的事並不要我插手。”
江興龍的神采一片陰沉。
隻是這個新媳婦麵上卻並冇有任何憂色,並不需求細心看去,就能看出她端倪間的愁苦。
顧雷兒收了荷包,就正聞聲紀老太太說的來歲不給顧霞兒壓歲錢的話。
顧霞兒的下巴尖了,整小我也比疇昔清臒了一圈。
江氏、顧雷兒和顧雪兒就都站起家,江興龍在椅子上不能跪,顧霞兒卻還跪在地下,垂著頭又給紀老太太叩首。
本來顧霞兒在紀老太太身邊也很謹慎,但是能看的出來,有一多數是裝出來的。現在的這份謹慎,倒是發自內心,透著膽怯和心虛。
小丫頭出去,很快就將人帶了出去。
……
顧老舅出去就給紀老太太跪下叩首。
世人進了屋,就都跪下給紀老太太叩首拜年。
“就在姑母身邊坐吧。”紀老太太就對顧霞兒道。
“姑母經驗的對,是我不好,我不哭。我這是歡暢的,見到姑母我歡暢。”顧霞兒彷彿是深怕有一點點惹紀老太太不歡暢,竟然立即就止住了淚,一麵謹慎翼翼地站在紀老太太跟前,兩眼紅紅。
紀曉棠一大早就拿到了一樣的荷包,是以曉得,這荷包裡是四個小銀錁子。
“……還是那句話,彆再給我做那些勞什子了。熬壞了眼睛、做粗了手!你現在不像疇前在家做女人的時候,你又冇個婆婆,家裡必然事情很多。”紀老太太跟顧霞兒說道。
“姑母,姑母……”顧霞兒哽嚥著,半天說不出彆的話來。
顧霞兒婚後的日子彷彿就是在做針線。紀老太太這裡已經積下了很多她做的鞋襪和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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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速起來發言。你也是老邁不小的人了,大過年的,說話還不曉得個忌諱。”紀老太太嗔著顧老舅道。
以是顧雷兒年紀已經不小,卻仍然每年從紀老太太這邊拿壓歲錢。紀家自家裡,紀三老爺每年也是要壓歲錢的,從紀老太太那邊拿了還不算,他還得跟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要一份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