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個在眾丫頭小廝的簇擁下就上了悅來茶館，茶館的伴計早瞥見了紀三老爺，忙就迎上來，將世人領進了二樓的雅間中坐下。

紀三老爺看到的他，是父母麵前的孝敬兒子。老婆麵前的儒雅夫婿，女兒們麵前的慈愛父親，另有在他這個小兄弟麵前如何也凶不起來的兄長。

“二叔，”這一次，江慶善的臉上就暴露了感激的神采。

固然是這麼說著，但是紀老太太的臉上卻終究見了笑容。

“二叔……”江慶善就要開口說些甚麼。

小伴計瞥見紀曉棠就有些移不開眼睛，被紀三老爺瞪了一眼以後，小伴計立即不敢再往紀曉棠的方向看了。

紀曉棠對著鏡子看了看，也忍不住笑。

大燕隻傳了兩代，曆經二十年，就滅亡了。

“二叔，那是冇有的事。當時混亂當中，清楚是那夥客人……”

如果去的話……

紀曉棠一向隨在紀二老爺的任上，她曾經不止一次去聽過紀二老爺如何審理官司，如何應對同僚和部屬等人。宦海上的紀二老爺固然還是儒雅謙恭，但卻和紀府內的紀二老爺完整分歧。

“你們各執一詞。固然我內心更情願信賴你，但是……如你所說，這全部清遠的百姓都在看著。我會催促縣衙，儘早查出本相。”紀二老爺就道。

紀老太太決定了要去玉皇廟上香。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先就打發人去做安排。

合座厚重的紅木傢俱，進門正對著上麵戲台的是一張鑲了大理石八仙過海的方桌，方桌上首和擺佈兩邊各擺了一張雕花高背椅。南窗下是一張長幾，上麵擺著梅瓶，插著時新的花草。兩側又各有四張高背椅，中間矮幾相隔。再今後，東側牆上是兩幅仿古的山川畫，西側則是繡著花鳥的屏風，屏風後簾幕低垂。

紀曉棠略有些躊躇，去還是不去呢？如果不去，在這廟裡還不知要待到甚麼時候，紀老太太但是最愛聽悟虛長本大套地講那些因果報應的故事。如果故事新奇些也還好，但是悟虛每次都隻講那幾個，偏紀老太太如何也聽不厭。

紀三老爺已經帶著人等在台階下了。

“我的小侄子，就該是這個樣。……和我當年的確是一模一樣。”紀三老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慶善，你不要太沖動。你的表情，我很體味。”紀二老爺和顏悅色，“謝知縣為官清正，你應當信賴謝知縣。”

“是，服從。二哥。”紀三老爺用心向紀二老爺施禮，這才一陣風地走了。卻先不去見紀老太太，而是找紀曉棠說這件新奇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