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開手指，從指縫裡瞥見幾個穿戴戎服的人影，站在最前麵的阿誰，就是明天逮捕她的人，阿誰叫庫裡斯的中尉。

身為一個軍事差人，還是第一次被犯人叫不準動，因而，他的視野再度落在她身上。

他這個銅牌明顯是鐵的，如何會管它叫紙？她搖了點頭，地指著本技藝中的白紙，反問，“Das ist kein Papier？”（註譯：莫非這不是紙嗎？）

她點頭。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口袋裡空空的，除了幾塊法郎，甚麼也冇有。

今早是瞞著父親偷溜出來玩的，本想跟著馬伕到內裡兜一圈就回家，誰會想到竟然碰上了德國人進城。這下好了，能夠證明她身份的證件都在家，一樣都不在身邊。

剛纔為了安定本身的身形，她萬不得已地抓住了統統觸手可及的東西，此時回過神才認識到，兩人捱得很近。這姿式很含混，非常不當，唐頤倉猝回身推了他一把，向後退開好幾步，直到相互之間拉出一道讓她感覺心安的間隔。

被他這麼一說，她臉被騙即一陣紅一陣白的，不可否定，明天本身確切有裝傻充愣的成分在內裡。

本來這詞另有個意義叫作證件。

“在替我們教雞德語呢。”另一個答。

庫裡斯的槍法非常高深，槍彈飛出去後，緊接著撲哧一下漏氣聲，卡車車身頓時一沉。他冇有鬆弛，而是緩慢地換了個位置，舉起槍托又射出一槍。這回，槍彈不偏不倚地射入駕駛艙，一秒內，汽車完整落空了節製。就聽碰的一聲巨響，車頭不留餘力地撞入了沿街修建，乃至撞塌了牆壁，嗤嗤的冒出濃煙。

和這些家禽一起，被拉回了納粹的大本營。車子駛進車庫，尚未停妥，又產生了告急狀況。車裡的德國兵士快速跳下車，一陣風似的跑開了。從那以後，便再冇人呈現過。

然後，一陣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