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隻是他回家的路,他隻是在回家。
等我懂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
媽,我想回家,你帶我走,好嗎?
陰沉沉的都會街道,隻要路燈的慘白光芒固執亮著。
我冷冷看著他,張了張嘴:“死了。”
他站著的位置,是我剛深思過的處所。
秦臻拉住我的手,他掌心的溫度高得嚇人。
他還冇從有兒子的震驚中走出來,就要被迫接管兒子已死的哀思實際。
可惜冇有如果,他頭也不回地分開了。
書上說,媽媽在,家就在。
母親給弟弟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不懂此中的含義。
他見過我的狼狽,但我不肯再讓他看到我的狼狽。
我回想起高依萍當初聽到我說弟弟時,眼神中透著的也是這股震驚。
“如何死的?”
如果當初母親奉告這個男人她有身了,他是不是不會那麼斷交地分開我們?
“他出世就被診斷有唐氏綜合症,死的那年他已經十歲,但隻要三歲的智商。”
“是啊,他叫白望君。望穿秋水,等君返來。”
“他……”
程古驊睜大雙眼,眼角的皺紋也跟著發顫。
夜更深,寒更濃。
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我伸直在他家牆角,等候夜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