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得好哇,當官者就該像關夫人那般,為了性命,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倘若明知案件中埋冇冤情,卻因為遇見阻力而放棄,還當甚麼父母官呢?”一名老叟感慨道。
“很好,那我就先狠狠扇你幾耳光,再一頭碰死在門梁上!你敢不敢嚐嚐?”想起尚在宮中的葉蓁,關素衣隻覺胃部翻滾,噁心想吐,鋒利道,“皇上,聽了祖父和父親的轉述,我原覺得您是一名明君,卻冇料竟昏聵至此。謀奪□□莫非是您的癖好不成?搶了葉蓁不敷,您還想誘騙我?您把我當何為麼?又把關家置於何地?您覺得我會像葉蓁那樣哭哭啼啼、半推半當場從了?您未免想得太美!關家不是葉家,有骨頭,有膽魄,更不畏強權,我本日死拒,來日我祖父與父親定當屍諫,我關家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平就!”她邊說邊取下銀簪,將鋒利的那頭對準本身咽喉。
“你是個好丫頭,很無能,對主子也忠心。”關素衣語氣平平,“起來吧,我不會趕你走,攆了你一個,也不知他還會派誰來代替,不如大師都省了這些一來一往的工夫。”
這就是他們之前過的日子,溫飽交煎,朝不保夕,與眼下一比,當真一個在天國,一個在天國。
金子又羞又愧,幾次叩首,見夫人出了膳房,朝靈堂走,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再也不敢提讓她歸去服侍陛下的話。
此時誰還在乎阮氏如何,關夫人如何,孩子又如何?從速去體味《民刑之法》的詳細內容纔是甲等大事。傳聞民法以後另有國法、稅法、商法、地盤法……零零總總包含萬象,每一部法典都是以民為本,愛民護民,聽上去彷彿很不成信,但有帝師、太常為保一稚兒憤然去官在前,又有皇被騙堂奪職法曹尚書宋玄在後,“性命關天”這一理念已被他們重重打入百姓腦海。
金子眼淚都出來了,趕緊跪下告罪,“夫人您彆多想,奴婢是受命來庇護您的,冇有監督的意義。奴婢自向來到您身邊,未曾做過一星半點對不起您的事,請您不要趕奴婢分開。夫人求您了!”
目睹半子忙不過來,又是一介白身,不便與勳貴打交道,關老爺子和關父自是趕緊應下,然後遣人去把依依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