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齊荇菜,擺佈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略顯生澀卻又力透紙背的筆跡將這首人間第一情詩緩緩寫下。
三人走到前院,就見上回送東西過府的小黃門滿臉堆笑地施禮,“見過二位大人,見過夫人,主子受命送犒賞來了。”話落擺了擺袖子,讓他們看本身身後。
白福見皇上久久冇有反應,這才走上前取信,認出竹管上的標記,低聲道,“陛下,是沈大人寄來的。”
另一頭,關素衣看動手裡非卿不娶的情信,心中既好氣好笑,又打動莫名,本籌算從速燒掉,免得落人把柄,卻不知怎的冇能動手,隻好找一處穩妥的處所保藏,想了想,終是冇寫複書,卻可貴一夜好眠。
吃罷晚餐,拖著四口大箱子回到趙府,關素衣心對勁足地喟歎,“我終究瞭解祖父和父親為何那般愛好皇上了,他的好處公然就在這‘土豪’二字。遊曆了那麼多處所,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我就冇見過比皇上更慷慨風雅的。這些書怕是有幾千冊,充足我建一座書樓,然後躺下看個十年八年,如若今後他的犒賞都是這些,那我次次都得歸去沾一叨光纔是。”
關父卻不大信賴,正欲細心查問,外頭俄然跑來一名仆婦,氣喘籲籲隧道,“老太爺,宮裡來人送東西了,您快去前院迎一迎吧。”
對趙陸離來講,這些都是他對誇姣餬口的想往;對關素衣而言卻不啻於食人靈魂的夢魘,令她痛不欲生。她額角充滿汗珠,正想讓他從速閉嘴,金子卻端著一個茶盤出去,也不知腳下絆到甚麼,稀裡嘩啦全倒在他頭上。
這回的犒賞真是送到內內心去了,一箱為壽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等極其貴重的石材,品相與光彩一個比一個不凡,對於酷好雕鏤印章的老爺子來講是絕頂的寶貝;一箱為古玩書畫,俱是名家真跡,隨便一幅都足以叫外頭那些文人雅士搶破頭。關父呼吸粗重,心臟狂跳,人已經撲到箱子邊去了;餘下四箱皆是世上少見的孤本絕本,種類繁多,科目龐雜。
聖元帝寫完尺素藏入竹管,而後放飛信鴿,在窗邊站了大半夜,肯定夫人未曾複書,這才悶悶不樂地躺下。
趙陸離清楚聽出她在攆人,腳下卻像生了根,不肯挪動半步。他壓了壓澀意滿滿的胸口,歎道,“素衣,實在是對不住,本日我一個不慎,竟把你的原稿弄丟了。”目睹她擺手,似要說冇乾係,他倉猝續上,“我儘力彌補,卻發明本身老是做錯。本日我隱在人群中,看他們誇你,讚你,推戴你,我的內心又甜又苦。甜的是如此優良的女子是我的夫人;苦的是我卻不知珍惜,差點把你弄丟。素衣,莫非分府以後,你籌算永久與我如許過下去?你不想與我圓房,做真正的伉儷,然後共同哺育一個孩兒嗎?他如果能擔當你的聰明才乾,將來必然很有出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