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關素衣預感的那般,尚崇文盜取文章一事公然留下很多證據,卻未連累徐廣誌分毫。
關產業生的各種變故,早已被暗探呈報給聖元帝,二位泰山有難,他哪能坐視不管,本籌算治一治徐廣誌和尚崇文,卻見老爺子雷厲流行地製定體味決計劃,心中感佩甚深,也就順其天然了。
不但文臣齊齊下跪討情,連武將也紛繁出列替太常卿作保。
這篇文初時看來確有尚崇文的氣勢,但深切研讀,其骨架精華均為徐廣誌的手筆,內裡對“格物致知”的瞭解,完整合適徐廣誌曾在旬日辯論中提出的觀點,卻因隻觸及一兩句,未能引發旁人重視。
“皇上,微臣有事要稟!”關老爺子朗聲打斷。
“天然,每次會商過後他都能提出更精美的觀點,然後與我一起修改。”關父發覺不對,擰眉道,“依依怎會如許問?莫非此文有題目?”
說句實話,他的確筆掃千軍、文采斐然,若以行文論資排輩,當屬佼佼者中最頂尖的那撥,從提出論點到步步考證,再到拋出結論,可謂環環相扣、出色紛呈。而他的筆法過分特彆,是以隻看了一個開首,關素衣就能必定這必是他的文章無疑!
關父正待唯唯應諾,聽到最後一句不免啞然發笑。老爺子還真是寶貝孫女兒,總覺得地上天下唯孫女兒第一,連他這個當爹的都得退一射之地。
“拿到以後呢?”關素衣猶不放心。
關老爺子目露精光,沉聲道,“把文章拿來我再看看。”
“祖父,您老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個兒?”關素衣哭笑不得,複又詰問,“如果找不到實在證據,咱家如何辦?”徐廣誌那人極其奸猾,既已把尚崇文擺在檯麵被騙替死鬼,必不會留下牽涉到本身的證據。想治他很難,上輩子葉蓁、趙陸離,乃至於秦淩雲前後與他比武都未能傷他外相,其手腕詭譎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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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元帝假裝駭怪,“帝師有話待會兒說也是一樣,緣何打斷聖言?”
關父一麵派人去暗查尚崇文比來的行跡,一麵與老爺仔細細看文,果然找出很多陳跡。尚崇文的筆法他們天然熟諳,卻對徐廣誌的行文非常陌生,但聽過他旬日辯論的人都會對他的賅博學問留下深切印象,故也不是全無根據。
聖元帝俯視清氣朗朗、公理昭昭的朝堂,不免暢懷大笑。好!他要的就是這等疏闊局麵,盼的就是這番崢嶸氣象,帝師與太常真乃安邦定國之股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