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爺子洋洋灑灑一起唱唸,朝上已是落針可聞,大家自危,就連聖元帝也出了一頭一臉的盜汗。葉家所犯諸事,他不是不知,卻因葉婕妤救駕之功而決計忽視,乃至放縱,待到葉府悄無聲氣地放開一張聯婚大網纔有所警悟。實在這也多虧了關素衣,若非擔憂她婚後受辱,他便不會去查葉家的浩繁族女,真可謂歪打正著。
她“啪”的一聲倒扣茶杯,冷道,“有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葉家已經脫手,我關家還冇酬謝呢!這事兒冇完,你們且等著!”
幸虧督察院以最快的速率建立,關老爺子得任都禦史,總領監察事件,上可規諫天子,下可彈劾百官,乃至還能擺佈官員升遷與任免,連帶巡查處所、考覈政績,雖品級不高,權力之大卻屬罕見。另有兩位同僚分任副都禦史、監察禦史,以查漏補缺,廣開言路。
金子、銀子見侯爺嘴角流出一行鮮血,更加側目以待,免不了嘀咕道,“夫人手勁兒好大啊,一巴掌把個大男人都扇出血了!”
趙陸離本就插滿尖刀的心又被捅了個對穿,不免駭然起來。關素衣這是要與他分裂的意義,且關家彷彿想對葉家使些手腕。他這是弄巧成拙了,怎會?但是不等他深想,三個丫頭就帶著板磚圍上來,客客氣氣地恭送侯爺。
趙陸離不敢很鬨,怕惹得新夫人越建議火,繼而禍害到葉蓁頭上,隻能站在院門口賠罪,說得嗓子乾透才悻悻迴轉。
趙純熙望著她,漸漸把本身藏進黑暗裡。
“另有一句話叫做覆水難收。傷過的心,流過的淚,碎了的靈魂,破敗的人生,都是冇法修補的。”關素衣指著大門,淡然道,“我說過會等你,卻不會永無止地步等。你該光榮我倆是聖旨賜婚,不能和離,不然我現在已經清算東西歸家了。你那一雙後代彷彿感覺葉家財局勢大,更加得臉,已不籌算再來,此後你們父子三人便跟著葉姨娘一塊兒過吧。”
明蘭見她們涓滴不懼侯爺,反倒對蜜斯忠心耿耿,內裡非常對勁。三人踮著腳尖朝屋裡看去,隻見侯爺被打懵了,偏著腦袋好半天回不過神,夫人卻神采閒適地挽起袖子,漸漸活脫手腕,彷彿之前暴怒阿誰並非她。
趙陸離從未打過女人,更冇推測會被女人打,待他從驚詫中抽離時才發明臉頰又疼又燙,像被烙鐵灼過,舌尖微微抵住牙齦便嚐到幾絲血腥味,竟是受了傷。
趙陸離啞口無言,未被扇耳光的左臉也跟著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