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謹慎翼翼地接過畫,倉猝退走。又有一名錦衣衛走出去,低聲稟告,“主子,火盆已經燒好了。”
聖元帝短促地笑了一聲,遍及眉宇的陰霾緩緩消逝,隻餘興味。他揚起手,戲謔道,“將茶水間的大甕抬來,當場煮茶,關夫人愛喝多少喝多少,管飽。”
但是究竟上,哪有剛出世的孩子如此飽滿圓潤?他們大多乾癟肥胖,神采紅中透青,得養十天半月才氣看出邊幅。那位東洋畫師將畫作美化,她卻將之美化,說到底也是受命行事,萬般無法。
關素衣走上前低語,“可否給一壺熱茶?”
“是。”關素衣乖適應諾,然後亦步亦趨跟上,出了殿門就見空位上擺放著一個大火盆,內裡的炭火熊熊燃燒,披收回暖和的熱度。火盆中間狼藉堆砌著很多東西,有供桌、佛龕、木魚、乃至連那幅曾經被供起來的畫也壓在最底下,隻暴露一塊鮮紅的角。
名叫詠竹的婢女當即搬來一張凳子,擺放在帝王身側。關素衣走疇昔,難堪地看了一眼葉蓁。人家好歹是婕妤娘娘,而本身隻是外命婦,那裡有娘娘跪著,外命婦卻端坐的事理?
“坐吧。”聖元帝叩擊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