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素衣不肯回想方纔那令人噁心的一幕，躲避道，“好，咱倆存亡都在一塊兒，把明芳留下。她一心一意想攀高枝，又那裡曉得趙陸離是甚麼貨品。我原還籌算找個管事將她嫁了，免得她跳入火坑，哪料她涓滴也不承情。看她方纔那等做派，明顯已不認我這個主子，既如此，便隨她去吧。”

關素衣一句回嘴的話也冇說。她何曾不想留住夫君？但也要趙陸離給她一個機遇啊！她脾氣樸重，不會說軟話，因而便掏心挖肺地待他好，卻冇料他竟對她避如蛇蠍，冷言冷語。她也是人，有莊嚴，有血肉，能感遭到恥辱與疼痛。她做不到當他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時，被迫接受本不該她接受的摧辱。她冇有與葉蓁肖似的麵貌，不能像葉繁那樣給趙陸離當替代品，莫非這是她的錯嗎？

關素衣本就壓抑著無數肝火的胸膛，因為這句話而狠惡起伏。憑甚麼女子要蒙受這些折磨？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嗎？能由著他們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當作牲口普通對待？

“我冇事，”開口的刹時，李素娥已淚流滿麵，衝動道，“感謝你救了我，感謝！”

有功德的村民早就蠢蠢欲動，當即走上前抬起女子，乘坐劃子到了水塘中心，將她丟下去。水塘非常渾濁，又因為太深，底下是甚麼環境完整冇法探明，隻瞥見幾個水泡咕嚕咕嚕冒上來，在水麵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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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素衣與明蘭清算了一些金飾，乘坐馬車搖搖擺晃前去滄州，車上除了車伕，另有一個賣力護送的老婆子。二人約莫曉得夫人已經得寵，對她的態度可謂卑劣，開初還想詐幾個錢，發明她是真的身無分文，這才作罷，但言辭間罵罵咧咧，非常不潔淨。

此時現在，他多麼馳念被夫人清算得井井有條，清平悄悄的趙家，而不是這個看似鐘鳴鼎食，實則民氣穢亂的侯府。偏在此時，車伕和老婆子倉猝趕來，跪下喊道，“不好了，夫人她懼罪叛逃了！”

老夫人並非鐵石心腸，固然惱她重傷兒子，卻也不會晤死不救，讓人包了一百兩銀子，將仲氏打發走，這才擺手道，“你去祠堂裡跪著，若明天陸離還未醒，你就去滄州吧。幫你養著關家整四年，前前後後花出去多少銀子你算得清嗎？我們侯府對你已是仁至義儘。”

老夫民氣裡再恨也不肯搭上兩條性命，乾脆把人送走，讓她自生自滅吧。

明蘭將早就籌辦好的裙子遞給李素娥，憂心道，“蜜斯，您把那兩個狗東西留在李家村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