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芳痛恨道，“奴婢自會好生照顧侯爺。夫人，您為何拿玉枕砸他？您想把他打死嗎？”若侯爺出了事，她留下另有何意義？

老夫人並非鐵石心腸，固然惱她重傷兒子，卻也不會晤死不救，讓人包了一百兩銀子，將仲氏打發走，這才擺手道，“你去祠堂裡跪著，若明天陸離還未醒，你就去滄州吧。幫你養著關家整四年，前前後後花出去多少銀子你算得清嗎？我們侯府對你已是仁至義儘。”

關素衣並未回話，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瞥見站在廊下的趙望舒和趙純熙，不免透暴露慚愧的神采。她彎下腰深深鞠躬，二人卻用仇恨的目光瞪視。葉繁挺著八.玄月的孕肚，撂下狠話，“關素衣，若侯爺有甚麼三長兩短，我要你賠命！”

明蘭心知環境不妙，擰了帕子去擦侯爺沾滿鮮血的臉龐，低聲道，“蜜斯彆慌，您就說是奴婢把侯爺給砸了。奴婢大不了挨一頓打，無事的。”

老夫人閉上眼，長長歎了一口氣。

明蘭見她神采已由慌亂變成麻痹，雙眸更透出一股死寂之感，不由悲從中來，低聲抽泣，“蜜斯去哪兒奴婢就跟去哪兒，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蜜斯，您何為要打侯爺？他是不是欺負您了？”

“侯爺冇事了嗎？”一道焦心的女聲從門彆傳來，令趙陸離屏住呼吸看去，卻見葉繁挺著大肚子，三兩步跨進內間。趙望舒和趙純熙趕緊迎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扶住，神采嚴峻。

“當牛做馬便不必了，你今後好自為之。”老夫人抹去眼角的淚水，推開房門走出去。

大夫隨後趕來，診過趙侯爺傷勢，奉告世人環境比較嚴峻，灌兩碗藥下去等明日再看，明日能醒就萬事大吉，明日不醒便糟糕了。

老夫人曉得這個兒媳婦心腸是好的，隻不過為人太樸重木訥，不像葉繁，能靠那張臉討兒子歡心。她原也不是容不得她，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砸壞了兒子，叫他存亡不知。若她不懲戒她，又該如何向旁人交代？何況兒子要真醒不過來，葉繁少不得大鬨一場，或將禍首禍首扭送官府，或當場格殺，總之不會善了。

趙純熙和趙望舒怎會如此年幼？本身不是快病死了嗎？他漸漸坐起來，摸了摸隱痛的額頭，影象便像潮流一樣澎湃而至，令他差點暈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