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素衣走出地宮，站在廊下吹著冷風，想讓周身的血腥氣散得更快些。金仔細心看她兩眼，問道，“蜜斯，您冇事吧？卞家那是罪有應得，您彆被卞敏兒的狂態嚇住了，憑她造的那些孽，死一百回都不冤枉。”

卞敏兒既茫然又驚駭，倉猝辯白道，“那話不是我說的！我回後殿換衣裳的時候就被人打暈了，這才方纔醒過來！對了，我那兩個婢女呢？她們，定是她們出售了我，弄一個假的卞敏兒！娘，您信我，我真的冇說那些話，我再狂也不會拿百口人的性命開打趣！娘，您看我一眼啊……”

關素衣試圖接過幼弟，卻被他躲開，隻能歎道，“我曉得你們九黎族人從小把酒當水喝，但是酒雖是五穀釀造，卻含酒毒，對肝臟多有侵害，今後還是少喝為好。”

“為何被鎖起來，不都是拜你所賜？”卞夫人曉得女兒酒量驚人，戔戔五六壺酒還不能讓她醉到當眾發瘋的境地。那酒水裡必然摻了迷・藥，這才讓她說出那些讓卞家和幾位親王萬劫不複的話。但是曉得歸曉得，能不能諒解又是另一回事。

女子眼裡透暴露受傷的神采，卻倔強地鵠立原地，不肯拜彆，瞥見徐行而來的關素衣，眉頭緩慢皺了一下。

關素衣颯然一笑，“怎的？你覺得我抨擊了她，又見到她最後慘狀，會產生近似於空虛，失落，無法糾結等情感？”她點頭，語氣渙散，“以德報德，以怨抱怨，實乃天下第一快事。從今今後，我都要活得這般暢快淋漓。”

她終究像個普通的十五歲小女人普通痛哭起來，哽咽道，“關素衣，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了我，不要扳連我的家人。關素衣你返來！”

幾位親王一倒，與他們過從甚密的十大貴姓亦會遭到連累，而皇上便能順理成章地將這些真正與他刀山火海裡衝殺過來的擁躉提攜上去。他壓根不消擔憂無人可用，更不消擔憂九黎族人與他離心。

關素衣並未答話，繞著囚室走了兩圈，語氣不疾不徐，“那日在暗巷內你曾問我敢不敢殺你，敢不敢與全部九黎族作對，我當時並未答覆。現在我來給你一個答案――我敢。殺你，我敢；與九黎族作對，我也敢。”

卞敏兒揉著痠痛不已的脖頸醒過來，剛睜眼，尚來不及看清四周環境，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她彈跳而起，厲聲詰問，“哪個該死的狗主子，竟敢……”話音未落又捱了一巴掌，緊接著又是一掌，兩掌，三掌……接連十幾個掌摑後，才聽一道冰冷至極的嗓音緩緩開口，“復甦了嗎？不復甦我就持續扇。”